居住的地方比较远,要穿过一个廊亭水榭的花园,再是一座石板桥,桥下是一条从护城河引来的五米宽的小河流,栽种着许多的睡莲与荷花。
月橘来不及换好衣服便径直朝着慕白的卧居跑去,一路喘着粗气,额前冒着密密的细汗,随意地拿手背一擦,带走了了不多,却又凝结成了汗珠,一滴一滴地坠下。
顾不了太多,等跑到慕白的寝院时,穿过一条长长的环形走廊,尽头便是慕白所住的房间。
“笃笃笃”借着敲门的时候,月橘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和高低起伏的喘气,只听见一阵嘈杂紊乱的咚咚咚的声音在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耳门,吵得她感觉一阵脑壳疼,却又无法阻止那一道道如雷如鼓的心跳声。
敲了三下,里面没有反应。月橘似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心口,咽咽口水,发现自己的嗓子现在干燥的犹如枯涸的泥土,泛着一层脆裂的白皮,散发着滚烫的铁腥,有些像血的味道。
月橘鼓足勇气再扣了三下,屋内依旧没有反应。
无奈,月橘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恹恹地垂下脑袋狠狠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托着疲惫的身体打算转身离开。笙红与夜罗不知去向,连着陪着自己一块回来的夜季都消失不见了,月橘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鼻尖酸酸的,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了来回打转。
月橘吸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笙红,对不起。月橘抬头看着头顶那片被夕阳浸染的一片橘红的天空,凄哀愧疚地想着。
“月橘,进来吧。”刚转身没走几步,月橘的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爽朗清明的声音,带着些刻意压抑的笑意,好似是故意的一般,惹得月橘忍不住地内心各种小九九,转过头大方地朝对方翻了个白眼。
“怎么现在……”才开门。月橘翻完白眼想没好气地抱怨一声,却见夜季身后站着一道清高矜贵的白色身影,立马恹了下去,换上一张羞赧讨好的笑脸,白皙的脸颊本因着方才的疾跑而变得绯红,这一瞬,涨红得无地自容。
他看见我刚才翻的那个白眼了吗?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月橘在心里叩叩叩地三连问,最后整张脸五官皱成一团,苍然地认清了一个现实,真恨不得立马挖一个坑将自己埋了,埋得越深越好。
“何事慌张?”慕白的视线略过月橘懊悔羞恼的表情上,只见她紧紧咬着下唇,一张小巧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又是一会儿刷地变成了红色,似是春天的海棠,红的娇艳,又格外明亮。目光下挪扫过白绸中衣,慕白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语气清冷孤淡,却是多了几分不悦,问道。
月橘虽然垂下脑袋,却将注意力放在眼帘上方的余光中,能够看到慕白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点,若不是像月橘这般全心全意将精力与心思集中于那双骨节分明,白皙如凝脂的手上,是绝对难以发现的。
月橘绝望地咬着下唇,眼中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只要想到上神大人生气了,月橘便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虽然他们才认识了不久,但月橘却总觉得,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好似许多年前魔君大人第一次与她提起阳界有这么一位神人的时候开始,她便憧憬他,崇敬他。待真正地遇见,她才明白,自己原来同样也心悦于他。
月橘气愤自己的不争气,继续咬咬牙,低着脑袋站正立直,好像被罚去面壁思过的乖孩子,眼里心里都是后悔与愧疚。
“对不起……”月橘低声地嗫喏道,表情乖巧温顺,一双手紧紧拽着中衣的一角,攥紧在手心,捂了一层的汗。
慕白站在夜季身后,瞧着那道瘦瘦小小的身子站在夕阳斜沉的暮光中,染上一层薄薄的金黄色光芒,浅浅的,好似一眨眼就会消失,但又好似一直都在,将月橘轻柔地笼罩在其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