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关键是能不能跑得动才是关键。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在带上一匹骆驼离开这里肯定没有问题,若是带上林朝歌生的希望便会降低至五成,一个本应被压在内心深处的阴暗念头再次浮现心口,就跟春日疯狂缠绕绿墙红窗的藤曼肆无忌惮。
乌云遮月,地上倒影着漆黑的魅影。
自己会遭遇这一切都是拜林朝歌所赐,若不是她跑去邬堡胡人那处,自己也不会千里迢迢寻她,更不会在回程路上遭遇特大沙尘暴,自己手下生死未卜,自己更不会受伤,以至于沦落到如斯地步,为了一匹瘦马而思虑万千。
可林朝歌是因他而留下拖住那穷凶极恶二人,把她生的取决权交给他手里,自己若是不过去救她岂不是猪狗不如之辈。
不对,这一切的一切分明就是拜林朝歌所赐,若不是她到处乱跑,只是安静的好好呆在长安,又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说不定现在自己还在长安宫殿前花前月下独酌。
若是转身回救,老马不说能不能承担俩人重量还是个问题,二人说不定都会死在这里,一人逃出尚能得救,二人……。
可不救良心难安,何况在沙漠中无论条件有多艰难,林朝歌却从未有过弃他而去的念头。
救,或不救成了潇玉子现如今最大的难题,抱头半蹲下,耳边回响马嚼夜草。
恶意满满的林朝歌割下收获的俩颗头颅,满身满脸都沾了血,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血人,月亮再次露出含蓄的半边脸,地下横躺俩具无头之尸,他们身上白花花的竟是无一处遮挡,就跟屠宰场褪毛的白猪一样光溜溜的,许是他们没过多久也会被同类端上餐桌作为一盘肉食。
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已经没有第一次杀人的惧怕与反胃,只不过她等了许久,等到身上沾染的血液都浓稠了,身体的血液都冷了,那人还没有回来吗?
现在不止身冷,就连整颗心就像被人扔进冰桶里一样冷得刺骨。
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林朝歌啊林朝歌!你看你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的下场就是这样,简直就是愚蠢,蠢笨如猪,你相信了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一次比一次更严重的伤害。
林朝歌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人,那个在洛阳学堂上课期间总会撑着下巴看她,然后傻兮兮的笑问他一句;“林言,你说我跟金子你更喜欢哪一个”。
“笨蛋,当然是金子啊!”林朝歌她记得她是这样回他的,结果那人不但不生气,还贱兮兮的掏出一两黄金塞给她;“我有很多的金子,你以后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知道不。”不远处响起了追赶而来的村民操着听不懂的方言,夜凉如水,却不过心冷。
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得那人,回不到繁华四季美如花的洛阳了,可是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林朝歌拖着对她而言沉重万斤的脚步深一步浅一步往着置放骆驼的马棚走去,她现在好累,眼睛涩涩的就是留不出一滴泪。
“还不上来,打算让他们把我们都包围住吗!”潇玉子没等林朝歌回应,直接弯腰下身将已经傻掉了的人抱上骆驼;“趁着他们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赶紧跑。
“林朝歌,是我,我来了。”骑着骆驼还骑着一匹马赶来的潇玉子正好看见满身是血的林朝歌,眉头忍不住一皱,却没有多问。
“呵,你来了。”林朝歌讽刺着笑意,笑望无星夜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本应该消失的人却突然出现在这档口,想必做过很难的一段心理煎熬吧,林朝歌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俩句讥讽的话,听到随风飘来越来越近的尖刀声和叫骂声,知道现在不是个说话的时候。
“现在先别说这么多废话,离开这里才是最主要的”。
“好。”林朝歌最后不知道应该是感谢潇玉子的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