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我高丽一脸懊丧,眼见抓了一张好底牌,瞬间灰飞烟灭,这时也不明了冯亮的态度,一时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
冯亮叹了口气,对苏我高丽道,
“交易我们还可以做,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暗棋。
只有你的手段变成我的,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合作。
既然大家有了共进退的关系,我也一定会履行之前的承诺。”
“哎,在下自知无言再谈什么条件。
事到如今,不如将话说开。
如果能为魏王差使,在下自然愿意搭上任何代价,我们的布置也不该有所隐瞒。
今日这般遮遮掩掩先带了投名状来问路,其实还是对大师此行存了一些疑虑。
虽然阁下奉旨护经,毋庸置疑。
但是在下听说贵国太子新黜,想来别有一番暗流。
在下一番私心,也望大师体谅。”
“太子就要来兰若面壁,贫道,将代圣上看护太子。
不知是否可以打消阁下心头疑惑?”
这样的大事没人敢用来玩笑。
苏我高丽闻言便拜,哪里还敢质疑,
“臣愿舍命追随大师!”
冯亮转身回房,面上的肃杀之色又增了几分。
“合理的散播”太子临嵩的消息,本就在他权限范围内。
可是他既然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我高丽,那这个倭人此刻就算想下船,也是没有可能了。
见过方才那个刺客和空空空空大师的身手,冯亮已经知道自己所入之局,危机四伏,远超乎事前预料。
因此他需要人手,需要出乎别人预料的帮手。苏我在这个时候自己送了上来,他怎么会放走?
在他来兰若之前,自然有做过功课。
苏我的来头是清白的,不会和太子有什么瓜葛。
只是眼下他对之前的情报也没有多少自信,无上,不灭二僧也应该清清白白,为何今日联手狙击刘赢?
他搓着棋子,噼里啪啦的洒在棋盘上,并没有回头望苏我,只是留给对方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掩饰着此刻复杂的表情。
骑虎难下的苏我,比冯亮更为紧张,他不敢随便揣度对方的心思。
以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若是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棋,很有可能遭到抹杀。
他真恨自己为什么多嘴,要去套出一句他承受不了的秘闻。
至少,在太子到嵩山之前,他都必须哄好面前这尊佛。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莫说家国,自己的头颅恐怕都保不住。
“大师。臣的族兄早年信佛,现在已是兰若一个比丘头目,在为宝念大师做事。”
“你的族兄?是个倭人?”
“他生于北魏,来自三韩,却是本家族兄。
如臣前禀,武内老君后分六家,苏我其一,臣便是第四代苏我家主。
另有一支许世氏,初代家主因为一些隐疾,被戏称为许世小柄。
他本人深以为耻,便远走高丽,将姓氏改为巨势,取名巨势雄柄。
在倭国,其后人为避忌讳,大多以巨势男韩称之。
不过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巨势本家不愿与故国来往过密,不断内移,
当今第四代家主巨势男人,已经是一个不识乡音的北魏沙门了。
巨势男人这个名字在中原太过刺耳,不过既入沙门,俗家姓名便无人多问。
在这兰若寺中,提到雄起大师的名号,行事多少还是有些方便的。
最重要的是,不会落入任何派系的嫌疑。”
冯亮听到这里,也微微颔首。
在四院六僧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