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次刚掠过门帘,一袭鹅黄倩影却从里飘了出来,怀里抱着什么,低着头急匆匆走了。
宁姝微微一诧,南地里虽会有东淮人出入,但多是商人家眷。那女子的装束偏闺秀,还带了两分江湖气息,瞧上去,应该是出身江湖大家。这样的女子来南地药铺取药便算了,还如此匆忙,当真叫人心疑。
想起天剑山庄上面的混事,宁姝心里咯噔一声,只怕那边江湖的来南地起幺蛾子了,不免警惕起来,倒回去问那大夫:“你可认识刚刚出去的那位病人?”
大夫瞥了一眼远去的婀娜身影,:“回九,认识。”
“是这街上谁的家眷?”
“谁的家眷都不是,是个痴的!”大夫说着,就颇为惋惜地摇起头来。
宁姝听出他话里有话,索性站定了,透出两分严肃:“你别跟我卖关子,什么痴的傻的,你尽管将你知的同我说了便是。再多废话,小心舌头不保!”
大夫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小的知错!那姑娘是个东淮人,叫江雪容,这些年一直问三爷求治软筋蝴蝶针的方子呢!我们都知软筋蝴蝶针是需赐金石来解的,三爷有心相助也无力回天。后来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消息,珍宝老爷家有赐金石。可珍宝老爷的家岂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莫说她弱女子,恐怕连皇室都得下了拜帖静静等候。江雪容知自己走正路子指望不上,便每天都在珍宝府面前站着等。不管严寒酷暑,一站就是一个白天。一来二去的,珍宝府里所有人都识得她了。珍宝老爷也听说了她的事,知她是个真心人,可这赐金石全天下就他那里存着一块,即使他不留着备用,给了江雪容,那其他需赐金石的人定然会闹上门来。珍宝老爷不想惹这个麻烦,所以随口说,是江雪容陪他睡上一个月,就把赐金石白白相赠。这话在咱们南地都传开了,大家都等着看江雪容笑话呢!”
宁姝蹙眉:“笑话?”
“可不是笑话?女人都惜自己的清白,咱们南地虽然看得开些,却也没有叫人白白睡一个月的理,更别说江雪容是东淮的江湖大家,江家三小姐了。可是,唉,近来从珍宝府传出消息,珍宝老爷很快就迁府,去另个游山玩的好地方。江雪容在我这儿徘徊了五天,这不,刚刚终于领了避子汤的药走了。”大夫见宁姝目瞪口呆,忍不住又心疼:“九姑娘,小的虽说是三爷徒弟的徒弟,可好歹年过五十,还真从未见过如此执着的女子!小的还劝过她,跟她说这南地全都知了,东淮铁定也早就流言满天飞,又是何必呢?江雪容倒是苦笑了,跟小的说,全部人都知这流言才好,这样,像珍宝老爷这种有头有脸的人便不会赖账。九姑娘,您说这是不是痴的傻的?”
“……是,当真是个痴的。”宁姝讷讷地应和一句,心中却江雪容是个痴的,冷袭月却更是个痴的。不就是瘸了?好歹能说能笑,能打能闹,总比生死不相见,老死不往来的好。却不知冷袭月知江雪容为他如此付出,会是如何感想了。
仔细一想,宁姝又忍不住心酸起来。若她和司烨之间还有那么一分可能,她也是会拼一拼的,只是现在已成定局,她跟他断了缘分,之前种种都付诸流了,如今这般,还不如冷袭月和江雪容。
转念再想,上天叫她在这时遇见江雪容,或许是她出手,做一桩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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