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真狠,这话的意思,想让那两只狗直接生吃了这两人不成?
杜家家养大狗的事情,在这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陈文一听这话,就先忍不住双腿发软,张了张嘴,附在陈方氏的耳边道:“娘,我们走吧。这姑娘太狠了,那两只狗怕是真的要来。”
陈方氏之前以为绿柳不过是虚张声势,听到儿子这话,环视一圈,发现桃花不在了。这才吓的直接站了起来,不过却是伸手管绿柳要钱:“把美珍这个月的月银交出来,我是她娘,她得给我孝敬的银子!”
美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听到她这种厚脸皮的话,冷冷道:“我没有你这种要我命的娘,你走吧!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你这个不孝女!”
陈方氏伸手指着美珍的鼻尖准备破口大骂,就被美珍拍下:“当初你从刘家拿走八两银子,盖下手印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从前你不把我当女儿,现在也别拿出这种姿态来,让人看了恶心。我的命早就还给你了,那一晚没被你打死,那是我命大!”
陈方氏和陈文还没等杜伊回来,就在美珍的义正言辞下,被刘家村的人赶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没有人知道。
凤城这段时间,茶楼酒肆的生意极好,若问为何,那且听说书之人细细道来。
杜家那初生儿,根本不是杜家如今的当家主母杜凌氏所亲生。她老蚌怀珠,十月怀胎,生下的实则是一怪胎。据说,手脚加起来,皆有四十根指头,嘴唇似兔子,就连眼睛都比寻常人多一只。
据可靠消息,杜凌氏在生下孩子之后,被活生生吓晕过去。杜家为了隐瞒这事,打听到城东一家刚生产完的寻常人家,扔下一两银子,将其孩子夺走。
城东那对小夫妇,自知惹不起那杜府,可为了孩子,拼着一口气,将其状告到衙门。哪知那知府早已被杜府收买,将其夫妇大打一顿,赶出衙门。小夫妇俩求助无望,在衙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只为求一个公道。
苍天有泪,自从那日之后,一场大雨,持续大半个月,将整个紫阳国灌溉个透。百姓遭灾受苦,皆因那杜府作孽。紫弈城王爷知道此事,下令调查,将其孩儿归还,才令老天开眼,露出笑脸,还紫阳国一片晴天。
杜府因此事,受到极大波及,损失惨重。紫阳国百姓因这场雨而遭灾,杜府被逼捐出五十万两白银,才将此事揭了过去。
房间内的杜凌氏,这段时日,常常因这事大发雷霆:“废物,我养你们有何用,一个个连个茶水都端不好,来人,给我拉下去仗毙。”
看着哭哭啼啼,被拉下去的丫头,碧桂已经忘了,这是第几个被波及的了。
杜凌氏这段时日,脾气暴躁,三天两头都在处死下人,这让府内下人,人心惶惶。偏生她一个丫头,又说不上什么话。
“夫人莫要生气,为了这点小事,当真不值。不若奴婢去叫小姐过来,陪夫人说说话,可好?”
一提到杜紫琳,杜凌氏的眼里闪过一丝暖意,瞬而颔首点头。可转而想到什么,便悄声问道:“那杜坤去哪了,你可查清楚了?”
碧桂摇摇头,她也正在找杜坤。要是知道在哪,现在又怎会再此受气。
杜府之事,有人欢喜有人忧心,而杜紫琳却是在这事之中过得最为惬意的一个。
她的闺房是原是杜伊所有,房间里粉色纱幔随风飘动,屋子分三间,外面是客堂,中间是主人的活动地点,里面是卧室,地板都用檀木做成,是深紫檀木。
白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四季海棠,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卧室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茶杯,桌上笔墨纸砚都有。房里有个楠木柜子,里面存放着她自己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