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着想着,确实是,有很多花销,迎春是不好提出来什么的,因为怕孙老太太生气,再惹得全家不痛快。其实孙府这个月的花销,已经从迎喜行里支出来了。
这个婆婆,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母亲,”迎春眼中有泪在闪动,轻轻的走到孙老太太身边,“先前儿,媳妇不懂事,常惹得母亲不快,今儿媳妇见母亲这样体恤媳妇,舐犊之情犹为深厚,倒是真真显得媳妇心境狭隘了。”
孙老太太转头看见迎春眼中有泪,转回过头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你即为我家媳妇,也算是我的儿女,小事上大家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但是大事上,我并不糊涂。你也不用想太多了,我也持过家,这个艰难,我还是懂的。”
迎春吸了吸鼻子,笑了笑“母亲,人家不是感动了嘛。”
迎春这句半带撒娇的话,令孙老太太脸上扬起慈祥的笑。“好了好了,你去叫孙喜家的来了罢,再一会儿子,你又要去厨房那边看看了。”
孙府的帐簿一摞摞帐簿摆在东院前厅时,孙老太太坐在案前,迎春在一边立着。“母亲,我念给您听罢,您年岁也大了。”
“没事,我看看倒好。”
迎春把一本帐簿放在孙老太太面前,孙老太太翻开帐簿,聚精会神的一页页看起来。
孙老太太看完一本又拿起一本,刚看了没几页,指着一处道“这是什么?”
迎春俯下身子“这是几个姑娘的水粉胭脂银子。”
“这其中怎么没有凌姐儿的?”
“母亲,凌儿的水粉都从我这里出,一般这些个,都是我买给她的。”
孙老太太抬头深深的看了眼迎春,又低下头去说“把这项给蠲了。”
迎春自是一诧“母亲,只怕这样不好罢,大妹妹和二妹妹才刚来。”
“你都能深明大义的把凌儿的水粉银子悄悄的自己拿了,难道她们就比哪个尊贵的么?你是怕惠莹生事罢?惠莹那个孩子也是我宠溺的,无妨,有事让她来找我。”
迎春不再说话了。
孙老太太把帐簿又翻了一页“还有,把浦哥儿和韬哥儿的纸墨银子也蠲了,浦哥儿的纸墨银子归我,韬哥儿的让你二哥二嫂出,另设这些做什么?财从细起啊。”
“母亲,浦哥儿的纸墨还是归我的好,凌儿的一项已经归我,我自然也不缺浦哥儿一项了。”
“你那里有一个凌儿就够了,浦哥儿的那些个银子,我还能承担得起,又不是什么大财主,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迎春知道孙老太太也是在为自己分担,心下很是感激。
中午饭时,孙老太太还没看完所有的帐簿,迎春却带着麦冬把饭全摆上了。迎春服侍着孙老太太用过中饭,孙老太太又要看帐簿,迎春却拦住了“母亲,整日看这帐簿也是够累的,母亲先睡了中觉,明日再看罢。”
孙老太太没说什么,让麦冬把绣橘叫了来。绣橘来了,给孙老太太施过礼,孙老太太问道“孙喜家的,我且问你,府上从我们来了,花了有多少银子?”
“这……”绣橘偷眼看向迎春。迎春极轻的摇了下头。
孙老太太把这主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叹了一口气“孙喜家的,你就实话实说,不用看着你主子。”
“有,有五十两多了。”
“这么多了?”孙老太太眉头一皱,“你家老爷的俸禄一年才多少啊,怎么才这几天就花了这么我了?”孙老太太说到这里,稍一思索,低头看了眼绣橘“这些的银子,可全是你老爷的俸禄?”
绣橘还没说话,迎春先笑回道“母亲,不是老爷的俸禄,还能是什么呢?”
孙老太太看向迎春,声音有些沉重起来“媳妇,这里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