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回答。
此刻他想起,过往的种种他曾经不甘心,嫉妒痛恨,但是被幽禁在宗正寺那
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很多
。
黑暗寂寞中,失败后的颓废和绝望,反而让他清醒起来。
过去的所有一切,从他脑海中流过,那些日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忆。
皇陵的这些日子,孤寂凄凉,感受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们这些昔日尊贵的皇子,如今无人问津,孤独地在皇陵忍受寂寞和寒风,伴随他们的只有那些身着铁甲的皇陵侍卫,严密地看守着他们,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在皇陵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住着那位东陵国权倾朝野的右相大人,他曾经见过两次,那位右相每天都会围绕皇陵散步,不知道是在追忆往昔,还是在想着什么。
他也明白,另外几位皇子并未死心,和原来的部下,背后支持他们的那些朝臣们,家族们,仍然有着秘密的来往。
燕家,也曾经多次找过他,意欲请他再起事,莫要颓废下去,却是被他拒绝。
他想,燕家定然会再一次给那位野心勃勃的七弟,更多的支持。因为被他拒绝后,燕家只有一位七皇子可以选择,再无另外的筹码。
不想再去做燕家的筹码,轩辕清的垫脚石,他明白燕家人的意思,或许他只是燕家人用来预备的一招棋子,随时可以抛弃的那种。
身边就是那令朝野敬畏不已,把持了东陵国二十多年朝政的右相,他即便是有心,也不敢在那位铁腕冷血的右相面前,搞什么花样出来,除非他活腻了。
冷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已经醒悟。
鲜血和那些流逝的生命,被幽禁日日夜夜恐惧担忧,睡不安枕的日子,担心被杀死的日子,在皇陵孤寂清冷的日子。
那些侍卫们的目光,犀利幽冷,从他们几位皇子的身上扫过,冷漠无情的表情和目光,没有昔日的丝毫敬畏和恭顺。
他们曾经是皇子,如今只是罪囚,再没有人对他们行礼。
侍卫们态度冷硬严厉,讥嘲不时从那些人的口中传入他们的耳中,他们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是待罪之身,那些侍卫们是奉了旨意驻守在皇陵,为先帝守陵,更是为了监视他们。
轩辕清抬头,雪片不停地从空中落下。
部下死的死,降的降,被关押的,逃跑的,另投明主……
就连他的母妃,也因为他谋逆,被害死!
“母妃,是儿臣害死了您,若不是儿臣糊涂做下这些事情,您如何会死的如此凄惨?”
轩辕德跪了下来,跪在彻骨的寒风冰雪之中,双手插入地面的冰雪之中,冰冷的雪让他的手疼痛起来。
“罪臣轩辕德,在此向皇上请罪,求皇上赐见。
”
他面对寝宫,跪伏在台阶之下的冰雪之中,低头。
“启禀皇上,四皇子跪在外面的雪地之中向皇上请罪,恳请皇上赐见。”
赵钱轻声回禀。
轩辕琰没有抬头,手中拿着奏折在看,良久他才道“让他回去为燕太妃守灵吧。”
“是。”
赵钱走了出去,看到轩辕德恭谨地匍匐在雪地之中,寒风卷起雪花,他的身上已经堆积了些许的白雪。
“四皇子,皇上有旨意让回去为燕太妃守灵,这就去吧。”
轩辕德没有说话,他仍然低头跪伏在雪地之中,冰冷浸透了膝盖,寒风彻骨,他一动不动,似被冻僵在雪地之中。
赵钱微微摇摇头,这位四皇子还真固执。
“皇上,四皇子不肯离开,还跪在外面恭候皇上赐见。”
轩辕琰剑眉微微一挑,眼皮都不曾抬起,仍然看着手中的奏折不做声。
赵钱也不敢再多言,退到一边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