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话,彻底噎在了喉咙。
却也正这时,身后的江云南当即拦住了幼帝,幼帝癫狂暴怒,不住的抬手抬脚踢打江云南,嘴里怒道:“你让开,让开。”
“皇上您且冷静冷静,长公主有话与您说。”
江云南的嗓音微紧,但却并非太过的紧张与惊恐。
幼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癫狂嘶声而骂,“你放肆!你不过是阿姐的男宠,何来竟敢拦朕的去路!你放肆!朕要斩了你,斩了你!”
吵闹的嗓音,癫狂四溢。
待得幼帝尾音一落,周嬷嬷等人也开始加入了劝慰,“皇上,方才那张纸条,定是有心之人丢入寝殿的,皇上莫要信那纸条上的话,长公主历来善良宽怀,何能如那纸条上说的一般对淑妃不利,皇上,你先莫要着急,长公主就在这里,您问问长公主淑妃究竟如何便行了,皇上……”
周嬷嬷后话未落,幼帝再度癫狂道:“淑妃寝殿就在这里,朕进去亲眼看就成了!周嬷嬷,你将这男宠给朕拉开!拉开!”
这话一落,踢打江云南越发的用力。
江云南此际倒也娇气,不住的闷哼。
周嬷嬷焦急无奈,与一众宫奴又不敢太过拉扯幼帝,只得在旁急得团团转,继续坚持着出声劝慰。
纷繁吵杂的嗓音入耳,思涵内心凉薄之意狂涌,待兀自合了合眸,强自镇定后,她才逐渐回头过来,便见幼帝与江云南二人扭缠在一起,而周嬷嬷与一众宫奴,则是满面焦急无奈。
意料之中的画面,不曾在心底引出半许诧异,只是见得自家幼弟如此癫狂恼怒,心底深处,终归是嘈杂横涌,失望满怀。
思涵再度开始强行按捺了心绪一番,才低沉无波的道:“江云南,放开皇上。”
江云南被幼弟踢打得眉头紧蹙,待得乍然闻得思涵这话后,他似是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而后下意识的松了手。
仅是刹那,幼弟便得了这空挡当即绕过江云南急跑往前,那踉跄细瘦的身影,满身焦急,竟也不曾朝思涵望来一眼。
“皇上,您慢点。”周嬷嬷与一众宫奴当即小跑追了上去,待得一众人全数入得淑妃寝殿后,遥遥之间,思涵只闻一道撕心裂肺的稚嫩哭喊后,而后,便是周嬷嬷等人惊慌失措的嗓音,“皇上,皇上。”
思涵僵在原地,神色起伏,心底深处,早已是各种情绪堆积,凌乱缠绕得犹如浆糊一般。
片刻,当即有宫奴从淑妃寝殿小跑而出,急促的跪在了思涵面前,颤着嗓子道:“长公主,皇上悲痛过度,晕了过去。”
仍旧是意料之中的话。
思涵并无太大反应,仅是目光极其幽远的朝那淑妃寝殿扫了扫,而后便回头过来,极是淡漠森冷的道:“将皇上送回寝殿,再让御医好生守着,若皇上出了任何差池,本宫,唯尔等与御医是问。”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甚至也不曾担忧着急的转身过去探望幼帝,只觉,心底复杂惆怅,悲凉莫名,难以派遣半许。
信你的人,不用你多做解释,便会信你;而不信你的人,任由你说破嘴皮,都不见得会有半分效果,是以,如今的她,纵是声名犹如夜叉,也不曾对外解释半许,只因满心的淡薄,并未在意,是以便也随之任之了。
只奈何,而今面对的是自家幼弟,是以,先前自己一直秉持着的那句话,似是突然失了方向,不再那般稳固坚定了,又或许是,自己最是在意的人,才会伤自己最深,便是她颜思涵满身强势,也不得不承受这种许久都不曾承受过的无奈与悲凉。
此际的她,再也不能淡定如初,秉持着信她之人定会信她的话,只因,她那幼帝她,不信她,不信她的,让若他对她有半分的信任,方才,自也会稍作停留,对她出口质问,而非,只听从纸条上的话,执意忽略她颜思涵,执意去亲眼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