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繁荣之地,成天流走着的各地商贾或是平头百姓,倒也多。是以,遇上几个安义过来的大财主,也非怪异之事。再者,长公主莫要忘了,江云南以前,本为京都风月之地的人,方巧,那几名安义财主也喜留恋风月之地,江云南要从他们嘴里偶然听得什么,也是自然。是以,不瞒长公主,半年前,江云南便已从那几名安义之人口中闻说过安义悄然招兵之事,当时,江云南随意听听便过去了,以为东陵与东陵争锋相对,极可能大战一场,是以在东陵各处招兵也是正常,却是不料,前几日那几名安义之人再度来京,稍一聊,才知安义召集的兵马,全然是以摄政王私人名义召集,便是东陵国难,那六万兵马也不动一分一毫。甚至于,从六万兵马召集好后,那些兵力,便被全数集聚在安义郊外的罗峰谷,日夜训练。”
说着,嗓音几不可察的一挑,“长公主,日夜训练的兵马,而今定是个个都为以一敌百的精卫,如此,摄政王私自集结的这六万兵马,别说是东陵周遭的兵马不是对手,便是东陵当日直捣我东陵京都的十万大军,怕也不是摄政王那支精兵的对手呢。”
冗长的话,字眼磅礴压抑,但却被他以一皱缓慢柔媚的嗓音言道而出,着实减却了这番话该有的紧实与厚重。
思涵目光起伏不定,心底深处的复杂之意,也早已在全身交织缠绕。
她并未立即言话,除了目光深沉不稳之外,面色,并无太大变化。
江云南静静观她,半晌后,才柔缓而道:“长公主,摄政王如此大规模的招兵买马,日夜不息的强行训练,摄政王如此之举,定是居心叵测了呢。”
无论如何,私自囤积大量兵力,避开朝廷耳目的肆意训练,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皆对朝廷不利,毕竟,六万精卫,且个个精兵都可以一敌百,如此规模,自是对东陵极为威胁。
只不过,这江云南虽言辞凿凿,但也不可全信,毕竟,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肆意偏颇的信任,并非明智,更何况,这江云南也是满身秘密,本就不干不净。
思绪翻转,思涵微微抬眸,森冷沉寂的目光再度朝他落来。
他端然而站,笑得柔媚肆意,整个人红袍加身,一股股柔媚之气,竟似从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泄出来一般。
“私自囤积兵力,如此之举,的确心思叵测。只不过,口说无凭,更何况,摄政王乃东陵权臣,根基深厚,若要以此便将他扳下台来,自也是不切实际。”思涵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淡漠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