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张英气的面容,也瞬时积攒了怒意。
正这时,蓝烨煜温润而道:“大公主消消气。上月我东陵帝王与太子大薨,是以京中的确办了白事,京中百姓也自发的毁了红毯红绫这些喜气之物,目的便是为了哀悼帝王与太子。是以,这京中的确无红毯红绫,大公主若执意红毯铺就,着实,不太现实。也望凌燕稍稍体恤,毕竟,此处并非东陵,可全凌燕大公主的要求。”
司徒凌燕目光朝蓝烨煜落来,干练的嗓音显得恼怒,“凌燕为何让她红毯铺就而迎,颜大哥自该清楚。此女蛊惑我胞弟,还得我胞弟对她念念不忘,甚至都敢违逆父皇之意,就凭这点,本公主自也不能轻易放过她。”
蓝烨煜神色微动,嗓音突然增了半许幽远,“有些事,太过感性或是意气用事并非妥当。再者,大公主许是不了解长公主,若你了解她了,自也会知晓她与大公主略有共同之处,说不准,后来你与她,还会成为莫逆之交。”
司徒凌燕面色一沉,“颜大哥对她颜思涵,便是如此高的评价?又或者,颜大哥竟也如我胞弟一般,被她蛊惑了?”
蓝烨煜勾唇而笑,从容温雅的道:“大公主误会了。微臣,也就是就人而论人。长公主偶尔虽也刁蛮无礼,但终归是上得台面的。”
上得台面!
思涵着实不知该如何评判蓝烨煜这话,只是不得不说,他这随口而道的话,并非像是在刻意的捧她,更像是将她当做随意的卑微之人,从而以她为介,在这司徒凌燕面前大肆的安慰与表现。
她瞳孔也越发深邃,落在蓝烨煜面上的目光,也沉寂淡漠,冷冽不堪。
这时,那司徒凌燕并未言话,待得默了半晌后,才低沉而道:“虽不知颜大哥为何如此维护于她,但在凌燕眼里,这颜思涵并不简单。也望颜大哥也好自为之,莫要被她蛊惑,我那胞弟对她泥足深陷便也罢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得颜大哥再走我胞弟的老路。”
蓝烨煜神色微动,目光突然幽远了半许。
司徒凌燕扫他一眼,不再言话,仅是干脆的转眸朝思涵望来,低沉而道:“今日,本公子自是看在你东陵摄政王的面上饶你一次。也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再触怒本公主。若是不然,你这东陵,早晚被本公主亲自领兵踏平。”
思涵勾唇冷笑,“大公主口气如此之大,倒也震人威慑。只不过,有些话此际说开,倒也为时尚早。毕竟,到时候花落谁家,倒也不一定。”
说完,分毫不顾司徒凌燕的反应,思涵目光朝单忠泽落来,“掉头,入城。”
这话一出,单忠泽并未耽搁,当即恭敬点头,随即便亲自牵着思涵的马车掉头入城。
城内,道路白绫铺就,蜿蜒而远,着实突兀壮观。
一行人浩荡而来,周遭百姓眼见御林军开道,皆面色一震,纷纷小跑着站定在道路两侧,及时让路。
车马摇曳,冗长循环的车轮声不绝于耳。
气氛无端厚重与沉寂撄。
思涵斜靠在马车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极为难得的稍稍松神。
不久,马车便停了下来,这时,车外扬来了单忠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宫门已至。”
思涵并未言话,仅是稍稍挪身往前,待掀开车帘后,顺势抬眸扫了扫天色,随即神色微动,朝单忠泽淡然吩咐,“时辰已是不早,等会儿,你便差人即刻通知京中朝臣,令他们黄昏之际,务必携亲眷子嗣入宫赴东陵公主的接风宴。”
单忠泽刚毅无波的恭敬点头,随即,便伸手朝思涵恭敬的递来。
思涵未再多言,仅是伸手搭上了单忠泽的手,而后便就着他的搀扶缓缓下车。
待站定在马车旁时,身后那辆牡丹马车也已掀开了车帘,思涵抬眸而望,目光淡扫车内的蓝烨煜一眼,而后便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