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
脑袋起起伏伏,心绪也起起伏伏,是以对他这话题,她终归是不想回答。心底深沉,似是也绷着一根弦,她不愿去触碰,也拒绝去触碰,甚至觉得,只要一旦触碰,便会牵连出太多太多的感觉来,如此,自也不符合她身份,不符合她信念,不符合她千疮百孔的心,更也不符合,她对所谓的感情的习惯甚至沦陷的戒备与排斥。
是了,是排斥。
亦如,明知自己对这蓝烨煜无形之中改了看法,改了态度,甚至连容他入住在凤栖宫偏殿都未觉得太过的突兀与排斥,是以,有些东西,无论她是否承认与感受,那些东西,终归还是变了些。只是至于变了多少,她再不敢去深究。
而今,重担压身,她颜思涵,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是以有些东西,她是注定不能碰的,免得,害人害己,徒增烦忧。
思绪,层层翻腾,起伏不息。
思涵静静观他,许久,终归是未言话。
突然,蓝烨煜再度勾唇笑了笑,“长公主未言也好,至少不曾真正否认对微臣改变看法之事。”
说完,面上的笑容莫名的浓了半许,便是面色苍白微疲,竟也显得整个人如沐春风,朗然儒雅得紧。
“东陵公主之事,微臣已解释过了,而今,长公主可还有异议?”他嗓音温缓,主动将话题绕了回来。
思涵瞳孔微缩,低沉而道:“一切虚言先不多说。而今,本宫只问你,倘若东陵公主此番回城之后,便要率兵攻我东陵,摄政王要如何?”
他微微而笑,答得干脆,“微臣,自请亲自率兵迎敌。”
“当日国破之际,摄政王便漠不关心,日后,竟也会亲自率兵迎敌?再者,此番摄政王放虎归山,无疑是在拿我东陵安危坐赌注,赌赢了,一切都好,倘若赌输了,我东陵岂不是又得经历一场兵荒马乱的浩劫?”
他缓道:“不放东陵公主离京,才是真正惹怒东陵皇帝,毕竟,触及东陵公主性命安危之事,便是东陵太子喜极了长公主,也许会因东陵公主安危而妥协。而东陵公主此番完好无损的归国,性命无忧,东陵公主要攻打东陵,东陵太子,自也不容易答应。再者,即便事态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微臣,自也会领军出战,定将东陵之人剿在边关,绝不会让东陵之人入京分毫。”
说着,极为难得的将目光从思涵面上挪开,继续道:“上次不曾出面救国,是因的确身子不适。而今意图护国,其一,是因身子无大碍;其二,是想护,长公主。”
思涵瞳孔骤缩,满目起伏的观他。
他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眸朝思涵一笑,“长公主莫要误会了,微臣护长公主,是因长公主对微臣有几番救命之恩。微臣此人,最是不喜欠别人罢了。”
是以,这话入耳,思涵并不相信。
心底的异样感,也莫名的升腾厚重,只是即便如此,她却犹如逃避似的,不愿去深究半许。
仅是片刻,她便按捺了心绪一番,放缓了面色与目光,待兀自沉默了一会儿,才唇瓣一启,幽远而道:“摄政王言辞凿凿,倒容易让人相信。偿”
他勾唇而笑,“只可惜,发自肺腑之言,长公主似是仍未相信。”
思涵眼角微挑,低沉而道:“并非不信,而是,有些事,需时间来证明,而今无论说什么,都是猜测罢了。只是,倘若东陵之军终归朝我东陵攻来,那时候,我东陵自生灵涂炭。而本宫身为东陵长公主,虽满身仇恨,虽极想与东陵之人拼命,但更多的,本宫心疼我东陵黎民百姓,以及我东陵的,百年基业。撄”
“长公主为国为民,良善仁意,百姓都会看到。而东陵之事,微臣已说过,一旦出事,微臣会将责任全数宝兰。”
说着,嗓音微挑,语气越发的增了几许调侃,“说来,微臣也难得这般负责,也难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