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顺势将她手中的那朵花拿了去,待得思涵眼角一挑,清冷观他时,他则勾唇而笑,慢悠悠的道:“微臣送出的东西,还不曾有过收回来的先例。长公主若是觉得不妥,便以长公主摘的这朵花交换便是,如此,你与微臣,自也可两不相欠。”
他言语极是平缓自然,微卷调侃,似无半许不妥。
只是不妥的,却是他这番略微执意的做法罢了。
思涵缓缓垂眸,淡漠无波的垂眸扫了扫周中的几株花,而后再度抬眸观他,低沉而道:“摄政王如此之举,莫不是有些牵强与怪异了?这以花换花之事,倒也无任何意义才是。”
说着,眼见他满面从容,薄唇一启,似是正要言话,思涵瞳孔微缩,也不愿就此多言,未待他嗓音道出,便已先他一步出声道:“摄政王今日,虽说是领本宫来这崖头上坐着放松心神,但本宫若是料得不错的话,摄政王的本意,是要领本宫来见悟慧方丈吧?”
他下意识的噎了后话,勾唇一笑,只道:“长公主何来这般问?”
思涵淡道:“不过是感觉的罢了。毕竟,这崖头虽的确让人忘却烦扰,但此行悟慧方丈才似是重点。而更为疑点的是,摄政王为何执意要让悟慧送本宫茶叶?”
他那深邃温润的瞳孔朝思涵对视,并未言话。
思涵眉头一皱,“怎么,摄政王不愿承认?又或者,那悟慧方丈究竟何人?”
蓝烨煜缓缓垂眸,极其自然的避开了思涵的目光。
思涵瞳孔一缩,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有沉寂。
一时,二人皆未言话,无声僵持。
周遭气氛,也凉薄幽远,无端发凉。
待得半晌,蓝烨煜那薄唇一启,平缓无波的嗓音才稍稍扬来,“不瞒长公主,那悟慧方丈,不过是精通占卜且医术高超之人罢了。
长公主以前久居京都与深宫,后隐居道行山,江湖之事,长公主自也不知,是以,空虚子医仙与道仙之名,想来长公主也是不曾听过。”
医仙与道仙?
思涵蓦地一怔,面色复杂。
则是片刻,蓝烨煜再度平缓而道:“悟慧方丈与国师最大的区别便是,悟慧是属于江湖,国师属于国政,悟慧擅长卜人救人,国师,则擅卜国救国。微臣初遇悟慧方丈时,便也是他为微臣指的路。只是后来,悟慧方丈离开道观独自隐居避世,寻了这废弃的古寺栖身。那些古寺内的小童,长公主也该是看见了,皆身子有疾,这些小童,放在其它地方救济,自容易遭受排挤,是以,微臣便也主张将他们送来这里了,其一,是此处清幽避世,他们无需遭受任何白眼,其二,悟慧方丈年事已高,微臣,也想让小童们照应照应他。”
冗长的一席话,落在耳里,幽远十足。
思涵满目清冷,却是并未将他这话太过耳里,待默了片刻,才低沉而道:“悟慧方丈是道仙,是医仙,但与本宫有何关系?难不成摄政王今日带本宫来,便是为了让悟慧给本宫占卜算命?”
蓝烨煜缓道:“并非。”
思涵瞳孔一缩,深沉观他,未再言话。
仅是片刻,蓝烨煜朝她温润而笑,漫不经心的道:“长公主当日城墙一跃,重伤不治,而今虽挺过来了,但却留得心疾,却每番动用内力,心疾便越发严重。长公主病根深厚,你虽会医,但却不一定能诊断得了自己,医治得了自己,微臣今日带长公主见悟慧方丈,自也是为了替长公主求茶,也为微臣自己求茶。想来长公主许是不知,这世上,最难得到的不是权利与珍宝,而是,医仙空虚子的,茶。”
思涵瞳孔一缩,“倘若当真如此,摄政王又为何会好心带本宫来?本宫倒是未料到,摄政王竟也能如此为本宫着想。”
微微挑高的嗓音,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逼问与清冷。
蓝烨煜满面温润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