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口与江云南打斗,不过是要除害。此事便是传出去,定也未有何处不妥。”蓝烨煜再度慢悠悠出声。
思涵瞳孔一缩。
展文翼缓道:“长公主之言,微臣记下了。今夜之事,本因微臣而起,是以封锁消息之事,也由微臣一人来办便是。”
蓝烨煜勾唇轻笑,懒散讽道:“许皇傅倒是极无脾气。长公主不过随意一句,无论真假,你都要全然尊崇?本王倒是奇了,许皇傅你是当真温顺谦卑,忠心不二;还是,另有所图,欲在长公主面前刻意温顺与讨好?毕竟,你展文翼乃商场翘楚,雷厉风行,似乎,也不像是愚忠无脑之人呢。”
展文翼面色不变,沉寂的目光朝蓝烨煜落来,只道:“微臣不过是行该行之事罢了。今夜之事,无论如何传出去皆不妥,毕竟,东陵重臣,自也该有东陵重臣的稳重,聚众斗殴,却非明智之事。是以,不论今夜之事是否正反,封锁消息,皆是妥当。”
蓝烨煜眼角一挑,“商贾之人,身经百战,说出来的话,倒也容易让人信服。”
“微臣之言,句句肺腑。摄政王若是不信,微臣自也无法。”这话一落,也无心再顾蓝烨煜反应,仅是稍稍转眸朝思涵望来,恭敬而道:“江云南这里,便由微臣先带回府内医治了,虽是意图闯宫有错,但也非罪大恶极。”
这话一出,清杉犹豫片刻,低低而道:“皇傅与江云南本是打斗过了,定互相生仇,倘若将江云南交给你,皇傅若是公报私仇……”
话刚到这儿,他噎了后话,意味明显。
展文翼神色微动,正要回话,思涵则瞳孔再度沉了半许,未待展文翼回话,便已淡漠幽远的道:“今夜之事,无关皇傅之责。只不过如皇傅所言,这江云南也罪不至死。是以,皇傅既是有心将他带入府中医治,本宫自无意见,只不过,此人性子特殊,行事胆大,望皇傅好生差人看护。”
“微臣知晓。”展文翼恭敬而道,待得这话一落,才转眸朝远处停歇着前来迎接他的许府小厮招呼一声,待得小厮们战战兢兢的过来将江云南抬走后,他才朝思涵躬身而拜,缓声告辞。
思涵并未言话,仍是微微点头,待沉寂幽远的目光朝他越来越远的身影扫了片刻,才瞳孔一缩,抬声而道:“皇傅乃我东陵一品大臣,是以,有些事不必太过顾及,无论如何,都该以性命为安优先。一旦性命受危,自当招招迎敌,不得懈怠与退让。”
这话一出,展文翼骤然驻足,身形一顿。
仅是片刻,暗淡浮动的光影里,他微微回头,一时,那张俊逸温润的面容,骤然带笑,整个人极是的清透朗然,风华卓绝。
他的眼睛里有微光浮动,似是含着欣慰。
思涵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瞬时,心底也莫名厚重与异样,当即故作自然的垂眸。
却也正这时,展文翼那平和温润的嗓音扬来,“多谢长公主提醒,微臣记得了。”
儒雅的嗓音,温雅十足,连带语气中都卷着几缕不曾掩饰的笑。
待得这话落下不久,不远处再度扬来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思涵兀自沉默,片刻后,待再度抬眸望去时,便见那满身颀长修条的展文翼已是登上了马车,随着车马缓缓而去。
夜色当空,朦胧浮动。
迎面而来的风,却突然有些凉薄清冷。
思涵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寒颤,回神过来,则闻蓝烨煜悠悠而道:“人都走远了,长公主还在脉脉的抬眸而望。倘若那远去的展文翼知晓长公主还在不舍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说不准,定喜色难掩,连自己都会忘了自己是谁。”
懒散柔腻的话,毫不掩饰的卷着几许嘲讽。
思涵眉头一蹙,目光朝蓝烨煜落来,低沉而道:“摄政王不损本宫,便觉心底不好受?”
他勾唇一笑,并未言话,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