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可与朕签订同盟之议,安然留在这大周之中,与朕共商国是,从而,一举灭得那东陵之国。如今,东陵太子虽是逃出楚京,但也是满身重伤,逃不逃得回东陵都是问题,且即便他逃回了东陵,他那身子骨自也不可一朝一夕就全然大好,从而也无法指挥其东陵千军万马,攻我大周与东陵兵力。是以,此番要对付东陵,自然得乘胜追击,即刻差人领兵前去灭盛,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嗓音依旧平缓,那腔调之中的淡然从容之意,也是不曾掩饰的展露得淋漓尽致,似如这场风云争斗的狰狞之事,在他眼里尽是再平常不过,甚至言道那些所谓的生杀予夺的字眼,他竟也能如此的从容平静,淡定自若,似是不曾将任何家国之事放于眼里。
若非心境太过深厚,讳莫如深,自然不可能有这等超乎于常人的反应,又或是这人太过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是以,才能如此淡定自若的言道出这些话来。
只是,无论如何,他的这些反应,与那消失的人也仍旧极为相像。只不过,那人终归还是并无这人的野心,就亦如,那人是想佞臣翻身,装模作样的开始朝忠臣的方向改造,但如今这人,则是野心磅礴,凶相毕露。
他与他,当真是同一人吗?
突然间,思涵瞳孔一缩,目光几不可察的颤了半许,心底复杂幽远,凌乱怅惘。
她突然间有些不确定这人便是她印象中的那人了,但这人身上的浅浅熏香,又一层接着一层的朝她鼻间涌来,熟悉莫名。
她终归还是有些坐不住了,仅是迅速将目光挪开,默了片刻,阴沉沉的问:“同盟之事尚且可行,但要让本宫留在大周与你共商国是,倒是有些不可能了。”
这话一落,他便平缓嘶哑的出声接道:“如何不可能了?”
“本宫乃东陵长公主,自然得回东陵主持大局,岂能一直留在大周,弃东陵于不顾。”思涵嗓音清冷而又幽远。
“长公主不必担忧。一旦大周与东陵同盟,两国便可亲如一家。你便是留在这楚京之中,自然也能处理你东陵之事。若是长公主还有顾虑,不若,朕将你东陵朝臣全都接来这楚京如何?”
这话入耳,思涵心口沉得厉害。
她顿时满目复杂起伏的朝他落来,“你这话口气倒是大……”
她语气终归是抑制不住的卷了几许怒意,只是后话未落,那人已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并非是口气大,而是在为长公主着想罢了。毕竟,东陵上下破败,你便是亲自镇守在东陵,又能改变什么。”
这话一落,全然不待思涵反应,他已转眸朝亭外的宫奴望去,嘶哑平缓的吩咐,“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瞬时,亭外的宫奴们纷纷点头称是,不敢耽搁,仅是片刻之后,便将笔墨纸砚全数送入了亭内。
大周皇弟温润而笑,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捏着砚台朝思涵递来,“劳烦长公主为朕研研磨。”
他语气温润,只是脱口的嗓音着实难听。
思涵眼角一挑,复杂凝他,并无动作。
他举了一会儿,眼见思涵仍是不动,倒也未再为难,仅是慢腾腾的将手缩回,自行开始研磨,随即便开始提笔而写。
仅是片刻,一张同盟书便在他的笔尖下全数即成。
他稍稍将纸上的墨汁吹干,朝思涵递来,思涵微微垂眸,清冷的目光朝那墨纸上一扫,入目的,则是一只只隽秀的字迹,精致别雅,但却是极为陌生。
而待仔细揣度这纸上的大意时,才觉这张所谓的同盟书上,写的是东陵与大周同盟,但她颜思涵,则务必留在大周,与其共同谋划天下之事。
这等所谓的同盟书,无疑是太过儿戏,甚至于,这大周新皇之意,竟还意在她颜思涵,甚至还有意要将她彻底困于这楚京。
她眉头一皱,袖袍中的拳头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