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执念太深,仇恨太烈,如今立场不同,是以,也怪不得她心狠。
“来人,将容倾押入宫中关押,好生看管。”
她沉默片刻,‘阴’沉沉的出了声。
幼帝蛊毒未解,至少,容倾还不能在此际就亡了。
她心如明镜,待得这话一落,便有兵卫速速应声,随即扶了容倾便走。
容倾,依旧是狰狞笑着离开的,嘴里一遍一遍的念叨着‘都得死都得死’,语气‘阴’狠狰狞,却又嬉笑不止,似如魔怔。
思涵眉头越发一皱,目送容倾被兵卫扶着走远,而后才回神过来,径直将目光落向了那些仍跪在地上的黑袍之人。
“黑子霜的毒虽烈,但也并非无‘药’可解。只是,解毒会有些痛,长公主先做好准备。”
正这时,一道幽远沉寂的嗓音入耳。
思涵瞳孔微缩,下意识抬眸朝悟净望来,勾‘唇’自嘲,“再痛,许是也比不过濒临死亡,却又满心冤枉不曾达成的懊恼之痛。”
说着,朝悟净苍凉的笑笑,“悟净方丈若要做何,尽管做便是。倘若本宫能活,定对方丈感‘激’不尽。”
嗓音一落,便垂头下来,不再言话。
虽口口声声言道着感‘激’,虽也悟净曾几番帮她救她,但却不知为何,大抵是因此人乃蓝烨煜故‘交’,是以此番面对他时,心底终还是有所抵触与别扭。
毕竟,那蓝烨煜啊,终是深深印刻在她心口的刀疤,疤痕亘穿了整个心房,深刻彻底,是以如今面对一切与蓝烨煜有关之人,皆做不到心如止水,淡定自若。
这种感觉来得怪,却又似在情理之中,却是正待思绪起伏,凌‘乱’纠葛之际,突然间,手腕一痛,而后,剧痛。
她抑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回神一望,才见悟净手中已多了只不知何处掏出的匕首,那锋利的刀口染着黑血,正赫然狰狞的昭示着这匕首割过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已是破开了一条口子,口子不长,但从伤口流出的血则是紫得发黑,甚至略微浓稠,怪异刺眼。
只是,寻常对手腕放血,何能如此之痛。且不得不说,此番这割腕流血之痛,无疑像是超出了她忍耐的极限,甚至隐约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手腕的筋脉与骨髓中钻着爬着咬着,仿佛要将她的骨头中的东西吸尽,要将她的血脉筋脉咬断。
思涵骤然满头大汗,浑身止不住的大颤,那只被悟净握着放血的手颤抖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悟净面‘色’微变,急忙转头朝展文翼望去,“且挟住她,莫要让她多动。此际蛊虫游移,自然是痛,等会儿老衲还得引虫,许会更痛。你且挟好她,万不可让她太过动作。”
展文翼面‘色’发白,瞳中的颤抖与心痛全然抑制不住。
此际也来不及多想了,他急忙稍稍挪身半步,再度将思涵彻底圈在了怀里,眼见思涵仍是颤抖得厉害,且还有挣扎之兆,他急忙用双臂困紧她,颤着嗓子极是心疼发紧的道:“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长公主忍忍,再忍忍……”
他嗓音不断,不住的宽慰。
悟净眉头又是一皱,落在展文翼面上的目光又是一深,则是片刻后,他才垂头下来,眼见黑血大多流尽,再溢出的血已稍稍开始发红,他瞳孔一缩,这才从袖中掏出一枚丹‘药’,强行用指尖捏碎,随即极为细致的撒在思涵手腕的伤口处,而后满目紧然的凝着,一直凝着。
则是不久,那伤口之内,突然有几条‘乳’白的东西钻了出来,疯狂的吃起思涵伤口处的那一层厚厚的丹‘药’,悟净发紧的瞳孔一散,整个人似是大松了口气,随即稍稍用匕首将那两只‘乳’白的东西一刮,待得匕首沾染那两条东西后,他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小瓷瓶,极是细致的将那两条‘乳’白的东西塞入了瓶中。
待得一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