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记往日与蓝烨煜肢体相触时,这股浅浅的墨香便一直萦绕在鼻,印刻在心,而今再兜兜转转的相遇相解,难道这些,便是当真所谓的缘分?
思绪翻涌,略微浮‘荡’。
待沉默半晌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下意识朝那软塌望去,则见蓝烨煜早已斜靠在榻,双目而闭,似是睡了过去。
思涵凝他片刻,静静的望着,目光逐一将他的面容细致打量,待得许久后,身子着实乏了累了,困意来袭,才稍稍合眼,却不料片刻之际,自己便彻底的睡了过去。
大抵是一路行来,风餐‘露’宿,车马颠簸,是以便是此际入了梦,也觉满身都在摇晃颠簸,甚至还在紧着身子冒着严寒凛冽的风疾驰赶路。
而待睡梦退却,终于从梦里醒来时,视线清明,则见帐内不知何时点了一盏灯,灯火细微摇曳,与角落里暖炉中肆意摇晃的火苗子略微映衬,使得周遭沉寂幽密,暗淡尽显。
且那软塌上,早已无人,空空如也,便是周遭之处,也是空‘荡’寂寥,毫无蓝烨煜身影。
那厮果然是出去了。
思涵神‘色’微动,心里有数,随即稍稍起身下榻,缓步往前,而待微微撩开帘子时,陡然有冷风迎面而来,吹得她头发掀然而‘乱’,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打了寒颤。
“长公主此际可要用夜膳了?”正这时,一道刚毅的嗓音极是干脆的响起。
那嗓音毫无温度,且还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煞气,且也正是因为这等煞气,入得耳里,才也是熟悉刻骨。
思涵稍稍循声抬眸,入目的,果然是伏鬼那张刀疤横亘的脸。
他正面无表情,整个人兀自静立在光影里,那双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极是认真。
凤并未立即言话,待将他扫了几眼后,才低沉幽远的道:“传吧。”
短促的二字,并未夹杂太多情绪,却待伏鬼吩咐一旁站定着的‘精’卫传膳后,眼见伏鬼要走,思涵瞳孔蓦地一缩,当即道:,“伏‘侍’卫。”
这话一出,伏鬼下意识顿住身形,目光再度朝思涵落来。
思涵神‘色’微动,神‘色’幽远的凝他,继续道:“伏‘侍’卫此际可是有空?倘若有,本宫此番,倒想邀伏‘侍’卫说说话。”
伏鬼面上并未太大反应,只是若是细观,则不难觉察他瞳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他甚至也未立即言话,反倒是静立在原地沉默片刻后,才朝思涵缓缓点头,只道:“皇上本是吩咐属下在此守着长公主醒来,随即便即刻过去汇报于他,但若长公主着实有话与属下说,属下也可晚些时候过去禀告皇上。”
“如此也可。伏‘侍’卫且随本宫来。”
未待他嗓音全数落下,思涵便淡然幽远的回了话。
说完,便分毫不耽搁,当即转身过来,缓步至帐内的软塌坐定。
伏鬼也未耽搁,当即跟来,待站定在思涵面前时,他抬眸朝思涵迅速扫了一眼,极是干脆刚毅的问:“不知长公主有何话要与属下说?”
思涵淡道:“你家主子身子骨究竟如何了?往日那些旧伤,可康复不少了?”
她嗓音极是直白,开口便提及了蓝烨煜旧伤。
然而这话一出,伏鬼却是极为难得的皱了眉,便连他那张刀疤横亘的冷冽面容都骤然漫出了几许极不符合他满身煞气的复杂与无奈。
他并未言话,仅是神‘色’起伏,兀自沉默。
思涵凝他片刻,再度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有些事你若瞒着,自然也瞒不久。”说完,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深邃威仪,咄咄而。
伏鬼垂眸下来,再度沉默了片刻,随即似是想通,终是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低道:“皇上的旧伤,并未愈合,且这些日子一直策马奔‘波’,不曾休息好,是以身上的旧伤,也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