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岑家家仆终于在这片野林地里找到了岑羽纷,她正侧卧在柔软的草地上睡得香甜。
回到家后,岑羽纷的父亲母亲都十分生气,父亲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在诞宴半途便退席回来,好在皇帝也是位爱女的慈父,并未多加责怪,而母亲却是急得病情加重,几度咳血。
被训斥了一通,父亲便将她关到柴房去反省,但并未关多久便被放了出来,父亲还亲自将她抱回了房间,一路关心,最后哄她睡着后,方才离开。
自那之后,她虽还会每日抽时间去那片野林,去见阿然,给她带吃的、穿的、玩的,教给她自己学会的字、词。但她每次都不会待太久,她记住了回家的路,半个时辰之内,她便会回家,不再让父亲母亲担心。
后来,阿然也会在她每天到来的地方等待她,也会目送她离开。她就这样有了一个特别的朋友,她很开心。
直到半年后,她的父亲突然将母亲关入了偏房的破屋中,并且打了母亲,那时她以为是自己的错,以为是自己偷偷出去玩被发现了,父亲才会生气。
所以她去求情,想去求得父亲的原谅,可是,平日素来宠溺他的父亲,却将她一脚踢到了一边,说“滚,杂种,我不是你父亲。”
她与母亲一同被赶进了偏房,再没有了从前的待遇。虽然每隔一段时间,父亲仍旧会来看望母亲,但每次父亲都是愤怒地离开的。
母亲的病本就重,被赶入偏房后,起初药还是日日送来,但慢慢的,药也时断时送,到最后便直接没了药,父亲也未再来看望母亲。
一瞬间,仿若坠入地狱。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与阿然做了朋友,父亲才会大发雷霆,甚至连累到母亲。
她去求父亲,可父亲待她就像是对待一只老鼠,动辄打骂,往日的宠爱就如烟云泡沫,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似乎从未存在过。
没有药,她想去自己煎,却在厨房翻找时被侧房夫人的小婢抓到,说她偷东西。
她挨了板子,好在没有被打死,被好心的姑婆救了下来,并帮她偷到了母亲用的药方,给了她一支玉簪子,说只能帮她这些了。
她把玉簪当了换了些碎银,便去药铺抓药,可却有一味罗生株,不论哪家药铺,都没有这味药,说这药太少,只偶尔才会有那么一点点。
在她的百般哀求下,终于有一家药铺的小医者告诉他,山中的那片野林子中也许会有,并给她画了罗生株的图画。
她便再度踏入了那片林子,阿然还在那里等着她,困倦地打着盹儿,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她本不想惊动她,但她靠近的那一刻,她便突然间惊醒,看到她,开心地扑上来。
“阿纷~”她开心地想要抱住她。
“别过来!”岑羽纷大喊,并向后退了几步,“别过来……”
阿然被她吓住了,她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过,一时间,她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不解,“阿纷?”
“别再跟着我了,我不能跟你做朋友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野林中,寻找罗生株。
她必须要找到,母亲已经病危,她必须要找到罗生株!
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着,岑羽纷能够感受得到,阿然一直跟在她身后,安静地,也学着她在草从中扒拉着什么。
找了很久,她依旧没有找到罗生株,天已经慢慢黑了,她还要回去照顾母亲……
岑羽纷颤抖着身体,走出野林,去往了“家”的方向。
阿然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她,许久之后,她的身影都消失的时候,阿然第一次走出了这片野林,循着她的味道,找到了她的家。
她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走上了回野林的路。
半路上她捡到了一张图纸,是岑羽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