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又想起忘了拿勺子,便又回头去拿。
便也是回头没多久,便听见身后传来了葵镜玥的声音,“好烫!”
一听便知,他又烫到舌头了,葵纷儿有些疑惑,他烤土豆的时候,不知道刚出炉的东西都是烫的吗,那岂不是双手早就被烫的没人样了。
可她看过他的手,一直是白净细腻,都不像是男子的手。
虽是心中奇怪,但葵纷儿也没有多问,只是将勺子给了他,再次嘱咐他要吹凉了才能喝。
喝着碗里的粥,看着他明明是成熟的外貌,却像是比自己还小
葵纷儿不禁想起在巷阳镇,他当众护着自己的事,顿时胸口又暖了起来。
“纷儿,我还要再来一碗。”葵镜玥不一会儿就将空碗递了过来。
葵纷儿抬头刚好看到他舔去了嘴角的米粒,再看看碗里已经空空,看来他还蛮爱喝的。
她接过空碗,又走到厨房为他盛粥。
最后那些粥葵纷儿只喝了那一碗,剩下的全都被葵镜玥喝掉了,吃饱喝足,他便打着饱嗝出门溜达去了,看起来仍旧很有精力。
这几日天气还是较热,百葵谷中的夜风会格外凉爽,故而晚饭过后出去走走,吹吹夜风,晚上也能睡得更安稳些。
只是她太累了,不想走太远,便坐在木屋前的围栏上,闭上眼睛倚靠着柱子,吹着微风。
或许是这凉风习习过于舒适,她又正是疲惫,便倚靠着柱子,睡着了。
最后是葵镜玥溜达完回来了,看到她睡在外面,思考了一下,没有选择叫醒她,而是轻轻将她抱回了房间。
也就是那天,她第一次被他发现了她的噩梦,她会在梦中痛哭、颤抖,最后流着泪惊醒。
其实自从来到百葵谷,侥幸活下来,她每晚都会做这样的噩梦,有关过去的噩梦,甚至在梦中的那些鞭击,都那么真实,似乎就发生于昨日。
而与之前不同,这次她从噩梦中惊醒,葵镜玥在她身边,轻柔地抱住她,并抚摸着她的头,“纷儿不怕,师父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而她在他怀里,也终于不再发抖,觉得安心起来。
自那之后,每晚她再因噩梦而惊醒时,葵镜玥都会突然出现,轻声柔和地安慰她。
直至再后来,她便不再做那样的噩梦了,葵镜玥便也没有再来。
乞巧节的前一天,葵镜玥便兴冲冲地跑去了药圃,将一些新鲜药材收集起来,又跑去药房包了许多处理过的药材,交给了葵纷儿。
葵纷儿知道他这是想让她再拿去换银子,好在参加乞巧节灯会的时候,有钱买些好吃好玩的。
将药材妥帖地包好,葵纷儿便抽空赶着时间给自己做了个面纱。
她时常于水中倒影里看到自己,自然知道那是多么的丑陋,但她又明白,这些伤疤都是岑家赐的,她们还亲手剥夺了自己的身份,抢走了她的阿云。
更重要的事,是他们害死了母亲。
葵纷儿不想忘记,这些伤疤会让她时刻记得,岑家是仇人,不是她的家。
所以在不久之前,葵镜玥告诉她,他可以消除她身上的伤疤时,她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
她暂时,还不想抹除它们。
但若是乞巧节灯会上,顶着这副模样,恐怕会招来些麻烦,便不如以面纱遮掩容貌,故而她亲自做了这副面纱。
乞巧节当日,他们需要提前去朝雁城,寻医个住处,毕竟灯会在晚上,他们赶不回百葵谷,只能在外面留宿。
葵纷儿选了身好看些的衣衫换上,便准备前往朝雁城,葵镜玥仍旧是一身大红衣衫,红的似火一般。
或许是上次走的太远,他厌烦了步行,便直接从林子里带了两头强壮的鹿来。
那鹿身形矫健,姿态优美,大大的鹿角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