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月冷冷的看着何冰河,嘴上却一点都没有停过,“说到底,你就是不敢与陆子辰正面对抗,你难道一点也不恨陆子辰杀了你的父亲吗?”
安晓月这话像是戳中了何冰河心中某块最柔弱的地方一般,他忽然抱住头,痛苦的大叫起来。
是啊,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曾经对顾晏说过,顾晏之所以那么痛恨戚无衣,那么痛恨秦楮墨,不过是因为他痛恨自己罢了。
他一直恨自己因为一己之私,而连累了妹妹郁郁而终,只是他总要找一个理由,把罪责推到无辜的人头上去。
说这话时,何冰河也在说自己。
他明知道所有的过错都与他人无关,说白了这不过是他们的家事而已,可是他却偏偏要怪在别人的身上。
仿佛这一盆脏水只要泼出去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行侠仗义。
这一点何冰河一直秦楮墨,可是他不愿意,承认,如今安晓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何冰河真的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他忽然越过二人之间的长桌,径直掐向了安晓月的脖子。
他整个人都恨得牙根痒痒,额头上青筋直暴,脸色也变得通红。
不过转瞬间,被他捏在手下的安晓月就喘不过气来,险些双眼一翻昏过去。
好在,苏杨子在外面留了人看守着他们,见到屋里氛围不对,那些人便当即踹门而入,强行把何冰河给拉开了。
“怎么回事儿?”苏杨子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便从自己的办公室中跑了出来。
他闯进门时正见安晓月倚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何冰河被人拉扯着,目不斜视的瞪着安晓月,像是要用目光把她杀死了一般。
苏杨子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不是叫你们看着他吗?!这是怎么回事?”
被苏杨子骂了的人手忙脚乱的按着何冰河,“我们也没想到,他们打起来的太突然了!”
在苏杨子交待他们好好看着何冰河后,他们就一直没敢松懈。
只是何冰河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见安晓月已经被何冰河按在了墙角。
“闭嘴吧你!”苏杨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快把他给我拖下去,这里是看守所,不是你家后院,岂容得你在这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