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处,“啪啪”的声音有节奏的传过来。
赵德洪半躺在太师椅上,手中瓷茶杯早已破碎了。
“云喾你这个废物!”他咬牙切齿。
诚然,若是云喾在身边的话,就算是给他十万八千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说话。
但现在毕竟不在,过过嘴瘾也不算过分。
可谁知
“你说我?”突有声音传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北山教。
二爷别苑——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院子是他临时建的。
在平日里,北山教众,就算是谁有天大的事也不会有谁有这个胆子擅闯这里。ii
所有人都知道,他自己更知道。
所以他现在身体发僵,冷汗直冒。
他虽然知道对方无论如何不会杀他,但那种自心底而发的冰冷与恐惧,是很难被抹消的。
“为什么不说话?”苍白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哼,我明明要求你将清净观的人拦在外面,可是结果呢?”赵德洪虽心中害怕,但面上还算是硬气。
“有熟人,我不想拦。”
“不想拦?”赵德洪挑起眉毛,有些尖锐地叫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要过来杀我了。”
“所以我来了。”
“可是你连拦住他们都没有!”
“拦不拦是一回事,能不能杀死你又是一回事。”ii
“也是,一个大能一个入圣,确实不太够看。”
“有个小子收了天缠女的缠金丝。”
“嗯?”
“我看不透他的深浅,我一度以为他是那群人里最弱的那个。”
赵德洪蹙眉道“你都看不透?”
“是,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法宝可以做到这样的隐蔽,在我看来,他就是最弱的那个,我若杀他,他连还手之力都不会有的那种。”
云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接着说“但我亲眼看着他收了缠金丝。”
“天缠女呢?”
“死了。”
“死了?!”赵德洪猛地坐起来。ii
“对。”
“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杀死的。”
“他们能在你眼皮子下杀死天缠女?”二爷有些震惊,也有些隐藏的很深的不满。
“赵德洪。”云喾坐在赵德洪的对面,探身向前,盯着他的眼睛,“我只答应你帮你拦路,又没答应你帮你保护天缠女。”
“可你既没有拦住路,又没有保住天缠女!”赵德洪压低声音吼道。
“我自有我的原因,总之,他们杀不死你。”云喾说。
“嗯。”赵德洪也只好点点头。
他已经感觉到对方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耐心。
要知道,这位可是邪教的第一人,整个人间的邪教都要奉他为尊。ii
修炼采阴补阳术又不会调理身体,导致肾虚火大,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能忍他到现在,他觉得对方已经给足自己面子了。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了。
不是扇耳光的声音。
是人的惨叫声。
反正也没有多惨,但是挺多,很多人的声音叠在一起。
再等一会,人就进来了。
六个人。
三女三男。
“贤侄,这么快就来了啊?”赵德洪又恢复了那副笑容。
赵天昊心中正燃着火。
一路上,心中从来不曾熄灭的小火苗已经烧成了燎原的火。
他现在很愤怒,他开口“赵德洪,你杀我父亲,杀我大伯,又用我北山教教众的性命与邪教做交易,今日,你该死了!”
赵德洪听罢此言,却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