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纳命来!”蝶夜寒一剑直击蒙面刺客的心口,顿时鲜血四溅。
“哥哥!”蝶琪花惊恐万分,眼看着黑衣人倒地,鲜红的血像小溪般在地上蔓延开来。
“琪花!别过来!”蝶夜寒高声喊道,无论如何要保护妹妹的安全。
今日蝶夜寒闻言宫内有黑衣刺客作乱,妹妹受到威胁,便把以往携带的木剑换成了铁剑。没想到,这个刺客如此矮小,果然敌方又派来了训练有素的人么?
“今、今天,公、公主打扮成、这、这个样子,是为了玩游戏的……”蝶琪花结结巴巴,噙着泪,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惧。
“你说什么?” 少年怔住,大感不妙,脸色变得毫无血色,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和绝望从脊椎袭来、爬遍全身,持铁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那是……”蝶琪花泪如雨下,抽泣起来,“那是公主啊,呜呜……”
铁剑“哐当”落地,间不容瞬,少年已跪在黑衣人身边,猛地扯下黑色面罩,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女孩的脸!猩红的血液从嘴角滴落。
“不!这不可能!”看到女孩昏死的苍白面容,少年小心翼翼地用手托起她的头,痛苦地、一遍又一遍地低唤着她的名字。
蝶夜寒大脑如遭雷劈,心头如万箭穿心,只觉头重脚轻,肺里的氧气瞬时间都被抽了出去,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崩塌了。
一切知觉从身体中抽离,过大的打击令他头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感知。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嚎,有人昏厥……他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整个人处于麻木状态。直到闾丘氏把公主抱回房间,留下失魂落魄的他,黯然凝视着地上的血迹,眼神空洞,空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呼吸困难,好像有一双罪恶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咙。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痴痴地呢喃重复着,少年低头望向自己颤栗不停的双手,黯然,沉陷在悲苦中不能自拔。
御医用医师特有的平静口吻宣布,然而透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悲伤气息。他说了什么,少年没有听清。
雪星公主流血过多昏迷不醒,但其实大难未死。她被以前服侍皇后娘娘的年长宫女、自己的乳娘闾丘氏,秘密送到了柳泉奕家。
柳泉奕,天下第一琴师,被人称为“琴圣”。平日大巧若拙,看似玩世不恭,然而一旦演奏,行云流水,出神入化,无人不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仿佛有种能治愈心灵的神力。
柳泉奕生活潇洒,曾到过没落的境地,也曾过了一段失意穷酸的日子。然而再怎样拮据度日,也改变不了他本性里的那股文雅俊逸。
在浓厚的文艺气氛熏陶中成长,耳濡目染,公主自然会出落成一个娴雅的气质淑女。可见乳娘闾丘氏的良苦用心。
私自藏匿堂堂公主这等罪过,柳泉奕不是不清楚,然而鉴于他欠了闾丘氏的人情和一大笔银两,在闾丘氏的好说歹说下,才肯做出让步,暂且让小公主隐居在柳家,等这风头平息了再做打算。
此事除了闾丘氏、柳泉奕和雪星公主本人,再无人知晓。
讳莫如深,不可告人。
龙颜大怒,却不舍得惩罚蝶家两个孩童。毕竟皇上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视如己出。而且每当看到这两个孩子,皇上总会想起自己最亲爱的雪星公主。更何况这是一场意外,两个孩子又怎能承担得起。
闾丘氏宣称找了个“不可告人的转世圣地”埋葬了雪星公主,并说那里是绝对不能有人去打扰的、秘密而神圣的道家禁地。圣上极其信奉道教,忌讳挖坟,纵然爱女心切,却也不敢触犯天尊。这样一来,也为了雪星公主能享有清静,皇上便不再追究。
闾丘氏却深信宫中有人想要雪星公主的命。为了保护雪星公主,她甚至明知故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