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沨和游妘,肩负着朱子彤的命令,来到了满春楼,询问各种消息,为的是抓住顾昕。
“这次的目标是怎样一个人?”游妘问。
“你不是心里早就清楚了吗?”翠沨道。
“看来你真了解我。”游妘说。
事先调查对手的情况,这是游妘的一贯作风。
“据说这个女子,和文珺关系很近。”翠沨说。
“文珺?就是死了的那个雅贼?”
“有传言说,他并没有死。”翠沨说。
“呵呵,已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呢?”游妘说,“一定是哪个狂热者编造出的谣言吧。”
“谣言与否,我们不从得知。”翠沨说,“眼见为实,文珺一直都在活跃着,每月都有关于他活动的消息。只是,这几个月以来,没了他的动静。也许他在故意给人制造一种假象。”
“也许他真的死了。”游妘漠然道。
满春楼里,顾昕坐在琴旁,一身红裙,一看就是个有韵味的美人。
“谧儿,你可还好?”令狐贞走来,问道。
“嗯。赤狐姐姐,”顾昕压低了声音,“我一直以来,穿惯了男装,穿裙子有点不适应呢。”
“呵呵,这算什么?你会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的。”令狐贞微微笑道。
此时飘来的音乐,十分抒情,勾起了顾昕的回忆。
那一天,天下第一雅贼,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美男子文珺,堕入了瀑布。
对顾昕而言,那就是自己所敬慕的义兄,哪怕生死不明,在她心里也是最完美的男人。
于是,投身于义兄生前的大业,就成了顾昕最大的心愿。
从那一天起,她穿起男儿装,打扮成蒙面黑衣人,继承了“文珺”的名字。
“我还是穿男装,感觉更舒心。”顾昕对自己说。
朱子彤为了试探游妘的忠心,特地派她来满春楼。
这时候,游妘和翠沨进了满春楼。
“昔年,咱们朱大人放过她一命,而她却不念往日恩情,屡次下毒手要害我们朱大人。”翠沨这样说道。
璩熠掌管寒冥山庄时,德高望重,一方面利用山庄的庞大资源控制江湖暗势力,一方面依然看不起坐于安稳之中的文官,似乎在他眼里,只有经历着血腥风雨的武官或江湖中人,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屑,慕容琅深刻体会到了,他不敢得罪云霓国有史以来最权倾天下的寒冥山庄庄主。
然而后来出现的朱子彤,大肆血洗寒冥山庄,山庄内一片血海,全被肃清,只剩下被吓坏了的璩孊。据说她茶饭不
思,夜不能寐,对被杀害的亲人思念成疾。连着数月,她每晚都从那血流成河的一日的噩梦中惊醒。
游妘苦笑道“你是这样认为的?璩姑娘可是被杀光了全家啊。”
“我们朱大人对她那种性格的女人,已经是仁尽义至了。”翠沨说。
朱子彤见心爱的璩姑娘憔悴不堪,日渐消瘦,便把千婈买了回来,给璩姑娘作伴。
这些年里,朱子彤日日夜夜与璩姑娘在一起,被她无数次暗杀,但都没成功。而他却极为意外地不与她计较。这个睚眦必报的朱子彤,对璩孊的绝对信任,已经到了让血雏组织的四剑客产生怀疑的地步。
“这些事,也轮不到我们来管。只要我们能让庄主满意,”游妘说,“就比什么都强。”
从一进满春楼,顾昕就盯着她们两个看。
她们的气质,完全没有这里的人世俗,反而,有一种超然。
她们一定是那种下手干净利索、毫不留情的高手。顾昕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顾昕静悄悄地起身,犹豫了半秒,又坐了下来。
就这样弹着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才好蒙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