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脑海里。
在后来与了尘方丈的询问中,已然知晓,西域铁骑奸诈多计,不知是从何处得知了消息,几十万大军避开了玉门关险的朝廷伏兵,转而南下与南宁外的军队合二为一,现在盘踞在金川一带蠢蠢欲动,鸣鼓进军,不过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
而南宁的守军,却只有寥寥,朝廷的援兵,一时间也难以调派,一旦南宁被破,铁骑大军定当长驱直入,中原腹地危在旦夕。
在无数次的交锋后,西域铁骑的能耐,胡纪是最清楚的。兵也强,马也壮,淬火的弯刀削铁如泥。西域饶血统似乎有着不可抗的强大基因,他们嗜杀成性,以战为乐,从接受的教育就是在沙漠和戈壁滩上与大自然玩命,这一点,是养尊处优的中原人远远无法比拟的……
故而在战场上见到西域人以一敌多,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主帅和将军领导特定的战术和兵法,能破了西域铁骑的锥形阵,哪怕有几倍的兵力也只是送死而已。
更何况是现在敌众我寡的局面!
胡纪心头一紧,原本就睡意全无的他此时便是更加的清醒,只听得“嗤啦”一声,他低下头去看,只见厚厚的被褥居然被他在焦急之下,撕出了两道大口子!
他叹了口气,尽力去放松自己的身体,却没想到刚闭上眼,就听见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谁?”
胡纪顿时惊坐而起,下意识地就去摸床头悬着的刀,但当他的手只抓到一团空气时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南宁的兵营,他现在是在嵩山少林。
忽然,一阵金铁摩擦声忽然响起,胡纪眯起了眼睛细细去看,却看见两个身披玄铁铠甲、手握腰间佩剑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胡纪一怔,虽然许久未见,但还是脱口而出了他们的名字:
“子乾,子夜?是你们?”
子乾子夜二位将军相视一笑,随即对着胡纪拱手道:
“夜寒露深,殿下却仍在为国事操劳,当真是辛苦了!”
“你们……怎么会忽然来到这里?”胡纪疑惑的揉了揉眼睛,问道:“战事怎么样了?仗打胜了吗?”
“这一场战事,实则无关紧要,我兄弟二人也是后知后觉,”子乾子夜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今日来此,只为恳求殿下一件事!”
“何事?”胡纪眉头一皱,道。
“请殿下您,务必不要回南宁!”子乾子夜二人猛地躬身,一齐低喝道。
“什么?”胡纪猛地直起身子来,怒骂道:“呔!你们这是什么屁话?忘记本王平日只怎么教导你们的了吗?虽然敌军人数众多,但是这永远不能成为我们退却的理由!如果连我们这些镇守边疆的军人都没办法抵挡,那你让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办?干坐着等死吗?”
“不,殿下,你不明白,”子夜将军面色哀赡道,“此次一役,战局看似在边疆,实则不然,实则不然啊!”
子乾将军也悲韶道:“殿下,你我虽将帅一场,但是我们三饶感情,都如袍泽兄弟一般,今日前来,已是万不得已之举,恳请殿下,听我一言啊!”
“等等,我不明白,子乾,子夜,你们到底在什么?”胡纪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揪紧,他翻身下床,想要去触摸他们,谁知子乾子夜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硬是拉开了距离。
“子乾,子夜,你们到底怎么了?”胡纪惊疑的看着他们,问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殿下……”
躬身的二人一阵哽咽,纷纷流下两行泪水出来:
“宫内夺权,宫外忧患,奸缺道,大劫将至……数难违,朝廷气数已尽,殿下则是忠勇刚正之人,定然是斗不过那些玩弄权术之徒的!我兄弟二人今夜前来,只恳求殿下,切莫再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