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之痛,让这玉剑宗上下,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到底是对是错?
而,紫涵呢?
还是,从一开始,自己便错了呢?
“呼……”
秦川长长叹了口气,仰起身來,却丝毫也冲不散心中的阴郁。一株凋零的桂树之下,冷风呼呼吹着,那一旁的丹鼎,早已渐渐变得冰凉。
夜空,无比渺茫。
“秦……秦道长,师叔让我给你送些点心。”
忽而,玉剑宗弟子李潇潇不知何时來到了秦川的身后,端着一盘点心水果,还有一盏热茶,默默地放在了雪地之中。她年纪颇小,难辨是非,故此对中原恶名盛传的秦川尚也还有忌惮之色,仿佛不敢靠近半分。
不过,看了一旁那丹鼎一眼,她又有些不忍。
这秦川与柳沉烟來到玉剑峰之后,并沒有立即回去,反而为了众弟子难愈的伤势,不惜耗费心力炼制了大量的丹药。如今深夜时分,方才得了歇息。
她有些明白当初柳师姐的举动了。
“好。多谢。”
秦川淡淡应了一句,也不客气,顾自倒上一杯热茶,便痛饮了下去。一股暖意,渐渐流入身体之中,方才驱走了几分雪夜中的寒冷。
……虽是一道元神,秦川却真切地觉得冷。
“道长……”
随即,李潇潇抿了抿唇,似乎在秦川平淡的语气中,不再如之前那般畏惧。踟蹰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出來
“柳师姐一直闭门不出,只与师父待在一起,也不见我们。师叔师伯们担心她的身体,但又进不去门,所以我想……我想你能不能去看一看?”
“知道了。”
秦川仍然淡淡地应了一句,仿佛沒有丝毫意外。
在自己的认识之中,柳沉烟乃是最有性情的人。据自己所知,她自小被玉剑仙带上山來修行,与玉剑仙感情极深,虽是她的师父,但二人情谊已与母女几乎沒有差别。如今玉剑仙为了她而陨落,她如何能够好过得了?
从玉剑仙出了意外开始,她便沒有看上自己一眼。
这也是秦川跟上玉剑峰的原因,正是担心柳沉烟陷入心劫。
长叹了一声,秦川缓缓立起身來,给李潇潇递去一个安慰的神情,便向着对手所指的地方走去。
雪,又缓缓飘了起來。
……
玉剑峰某处,有一座洞府。
据玉剑宗弟子所说,这便是柳沉烟与师父玉剑仙时常论道授业的地方,亦是一处天然造化之地,中原鲜见的极其玄妙的修炼之所。
秦川行至洞外,被洞口的石门阻住了去路。
“沉烟。”
一声轻唤,秦川静静地立着,沒有别的言语。记得自己从那次青冥山大劫之中,便沒有与她在一起过了,更沒有这般唤过她的名字。即便她到了青冥山上,自己也再沒有好好地与她说过一次话。
仅仅一句,秦川便再沒有出声。
或许,此刻自己只能静静地候着。茫茫的大雪,很快便覆在了秦川的肩上,掩去了道服上原本的红枫,变成一片素色。
“轰隆……”
突然,洞口传出一声响动,那紧密的石门,终于缓缓打开。
秦川一眼便看清了洞中的景象,却是,心中更加的苦。只见洞中一座天然的玉榻,散出透人心脾的凉爽,而玉榻之上,玉剑仙一袭换过后的白衣,静静地躺着,再也醒不过來。安详,静谧,如同天地间最圣洁的景象。
柳沉烟额间的发丝有些散乱,坐在玉榻前的石地上,神情迷惘。她依旧沒有看秦川,低垂着头,往日一贯的神采奕奕,已经荡然无存。
“沉烟……”
秦川心中不忍,不由又低唤了一声。
听得这柔软的一句,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