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瑄无语,但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阿齐杀了那么多索国贵族,索国那边必然是要成通缉犯了,所以无需担心被发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是她们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取得贵族们的首级,除非早有准备,否则大周这边恐怕也难以与之为敌,又谈何将其制服呢?
不能为敌,亦不能为友。
还有一种办法——能为己用。
濮阳瑄默默的琢磨着,后面阿齐一脸委屈的与他保持着三丈左右的距离。
夜风吹过,寂静中有些尴尬。
阿齐舔了舔嘴唇,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掉进寒潭里,能活下来?那个寒潭啊……”她打了个寒颤,“我和阿穆都受不了,会被冻死的。你从中原来,漠北可比中原冷多了,就算你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活下来的呀?”
濮阳瑄没有搭理她,但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记忆。
年幼时,他被诬陷偷了东西,寒冬腊月里跪在雪地里,冰冷刺骨,仿佛要生生将他冻成冰人,这感觉就跟坠入寒潭时一样。
所以,绝境中的他选择赌一把。
其实也不算是赌,他有八九成的把握——年幼时的遭遇,虽然造成了难以治愈的病根,但也让他除了病发之外,很能挨冻。
这就叫不幸中的万幸,在多年后的这一日派上了用场。
阿齐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想叫阿穆加快步伐,好追上他,可是望着那道颀长冷峻的背影,她心里居然迟疑了。
她想起他那么决绝的跳进寒潭里,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男人,不好惹啊。
太狠了。
阿齐嘟嘟嘴,索性继续找话题,她就不信找不到奥兰感兴趣的话题,不信奥兰舍得她说的口干舌燥都不搭理上一个字。
“你是不是练了什么神功?师从的谁,练成有多久了,出手过吗?能和我过过招吗?我的武功,你应该有素的,对吧?高手之间,不是最爱比拼了吗?”
濮阳瑄没反应。
阿齐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现在不过招也没事,你受伤了呢,我要是赢了你呀,岂不是显得胜之不武?你往这个方向去,你是大周人,对吧?”
濮阳瑄望着远处,夜色朦胧,加上受伤导致时视线多少有些受阻,所以四下里暗沉沉的一片,只能依靠月亮的方位,确定自己走在正确的方向。
阿齐一拍自己的脑门,“哈哈,我忘了,你说的是大周话啊。”
濮阳瑄绕过一丛沙棘,左右看看,继续往前走去,谁知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踉跄几步,差点栽倒在地上。
“奥兰!”阿齐叫道,急急忙忙地想要上前来。
可是,在她行动之前,濮阳瑄已经站稳了脚步。
阿齐噘嘴,机会溜走地太快。
不管濮阳瑄走的时快时慢,她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奥兰,你说,我把这么多人头献给大周,能不能将功折罪,你们能不能收留我呀?”阿齐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轻声笑道:“索国那些人太坏了,大周人是不是好一些?我能帮你们抓出藏在你们军营里的奸细哦。”
听到这话,濮阳瑄的脚步停滞了半分。
阿齐眼睛一亮,知道有戏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些人的模样,可是他们身上都佩戴着一种香包,散发出非常细微平常的香气,你们大周人是闻不出来的。但是呀……”她得意的抚摸着阿穆毛茸茸的脑袋,“阿穆可以一下子就闻出来哦。”
濮阳瑄放慢了脚步,这些话对他,对大周来说太重要了。
阿齐见他仍旧没说话,却没有气馁,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用兵如神的卫国公为何在索国大军面前也讨不到好处。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