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中带着警告的意味,薛夫人身边的丫鬟听了锁紧肩膀,唯唯诺诺的称“是”。
薛夫人被丫鬟们扶下去后,老夫人审视着薛慎谨小慎微的样子,毫无感情的开口道:“既然慎儿如此诚心诚意的认错改过,我一定会给你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薛慎偷偷的松口气,幸好祖母没有因为母亲的无礼而迁怒于他。
“慎儿一定会倍加很珍惜的。”他郑重的又给薛老夫人磕头。
薛老夫人道:“既然你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体验了,那就接着来吧。”
薛慎一愣,体验什么?
体验被人看管在马车上,没有行动自由,吃的都跟猪食一样,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薛瑾仪轻咳一声,提醒薛慎不要露出愚蠢的表情。
薛老夫人道:“杨妈妈,你去将于管事找来。”
“是。”杨妈妈脚步匆匆地出去。
要不是看见薛瑾仪的眼神,薛慎定然要露出茫然来。
薛老夫人看向薛瑾仪,神情和声音都变得慈祥和蔼,“瞧你们在外面奔波几个月,都瘦了好些呢,我叫人准备些补品什么的,你们带回去吃,若是不够了,尽管到家里来拿。”
薛瑾仪玩笑道:“瑾仪先前吃好睡好,觉得自己胖了一大圈,这不正好又瘦下去一些吗?”
“你啊。”薛老夫人笑起来,“还是胖一些好,将来么……”
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薛瑾仪看明白了,羞涩的一笑。
薛老夫人又很是体贴的感叹道:“不过这事儿也讲究缘分,我啊,有足够的耐心等你们的好消息。”
薛慎脑子不算太笨,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个意思——祖母掌管卫国公府的时间会很长很长,母亲不会有机会重掌大权的。
这么想着,他跪得更毕恭毕敬了。
这时,有丫鬟来报,“二少爷来了。”
薛慎肩膀一抖,想站起来找个地方躲一躲,可是面对着祖母,他又不敢动,一下子如同锅上的蚂蚁,焦虑极了。
薛瑾仪道:“他呀,一定是来找阿瑄的,两人特别合得来呢。与其在这儿陪着我们听闲话家常,不如让阿瑄和阿怀去园子里走走吧?”
“也好。”薛老夫人点点头。
薛慎偷瞄着濮阳瑄起身出去,如释重负的同时,不由地有些感激薛瑾仪的善心。
濮阳瑄前脚刚走,后脚杨妈妈带着于管事回来了。
薛老夫人道:“于管事管着卫国公府里的粗使杂役,从明日开始,慎儿你就随着他做事吧。”
薛慎眼睛亮起,跟着管事做事不算太辛苦,看来祖母还是心疼他这个长孙的!
然而接下来,薛老夫人的话将他一下子踹下了深渊。
“于管事,你不必拿他当卫国公府的少爷,就当他与一般的粗使杂役没有两样,他们做什么,便安排他去做。”
薛慎如遭雷劈,可是他不敢有任何微词。
他尝到了命运被他人掌握的苦涩。
于管事应道:“是,老夫人。”
薛老夫人斜眼看向薛慎,眼底包含着警告的意味,“慎儿,你就跟着于管事好好做事,切莫辜负了我与你父亲的期望,莫辜负你自己的身份,以及这唯一的机会。”
薛瑾仪感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阿慎,希望你能够明白,经历一番辛劳困苦,才有机会真正的长大。”
“是,慎儿一定认真做事。”薛慎咬牙应道。
薛老夫人点点头,示意于管事,“你带着慎儿下去吧。慎儿在卫国公府的事,禁止外传、议论,违反者杖责后赶出府去。”
薛慎有一点点欣慰,如此一来,他将来在外面还是能抬头做人的。
几个人出去之后,薛瑾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