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积雪上,脚踏白雪,身着素白衣衫,讫立着,她呵了口暖气才说,“辛大夫,这琴,昨天暖燕也说了,是名贵的东西,况且,它跟了辛大夫,也那么长时间了,对辛大夫来说,就有如自己的手足,暖燕怎敢收下。”
“好琴易得,知音难求,昨晚夫人的一首《白头吟》弹得实在是与众不同,老夫一把年纪了,也不想让这琴给我陪葬,夫人就收下吧。”
夏暖燕为难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君世诺,君世诺目光凝聚,却又是迷离的,没有目光的落处,最后,他才悠悠的说,“暖燕,你就收下吧,难得辛大夫如此盛意拳拳,我们若是推却,就不太好了,再说,今天这一别,以后就不会再相见了,收下,权当我们相识一场的见证吧。”
君世诺的话,慢条斯理的,像整理过一样的,有条不紊,夏暖燕总觉得,他的话,听上去,有点别扭,特别是最后一句,却又说不出,哪里别扭了。
夏暖燕只好款款谢意的接过琴,“那暖燕就谢过辛大夫割爱了。”
其实,夏暖燕想说的是,知音虽难求,也不是一生遇不上,夏暖燕,定然不是辛世仁遇到唯一的一个,所谓的知音,他执意要送琴给她,或者,是悯惜她那可怜的心病,或者只是同情她,或者,是欣赏,又或者,夏暖燕摇摇头,像君世诺说的,今天一别,再无相见,有些人,有些事,何必要追根究底呢。
只是,马车渐远,夏暖燕看到干风中,纹丝不动的辛世仁时,顿觉悲从心起,她侧目看着君世诺,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你和辛大夫,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暖燕,你说哪里去了,我和辛大夫,素不相识,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君世诺理直气壮的瞄一眼夏暖燕抱在怀里的古琴,“要有事瞒着的,也是你们瞒着我了。”
“你说的,也对!”夏暖燕垂眸,手指触扩琴弦,清幽的琴声,打破空旷的晨曦,“这的确是一把好琴,但愿你不是,所赠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