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国天下,从此,也是夏暖燕的事了,或者,是从夏业说出关于她身世的那一刻起,又或者,是从采菜女的那句谁晓人世福,不过各相安起,又或许,是从她二嫁君世诺起,她真的企图,用自己的身躯担起和平,这和平,其然,也是君世诺给的。
石惜兰得知夏暖燕已回庄王府,心里一阵开心,第二天就让人接她进宫,在雪居接见她。
夏暖燕见到石惜兰,还有她怀里的小生命时,心里突然荡漾开來,感到前所未有的释怀。
“來人,把小王子抱下去。”石惜兰冲夏暖燕温和一笑,让宫娥把小王子抱下去,她这一笑,真切而实在,就像,她们并不是,历久不见,而是,昨天才刚别一样。
夏暖燕调侃的说,“都说为人娘亲的,都会变得慈善,姐姐虽贵为皇后,一脸慈目,小心让人家欺负到头上來了。”
石惜兰把夏暖燕拉到身侧坐下,含怨却带笑,“别笑我了,说说你吧。”
夏暖燕耸耸肩,侧目看着窗外,窗外宫景分外入目,“我有什么好说的,來來去去,就那点破事。”
石惜兰努嘴,浅浅而笑,“我想说的,就是那眯破事,怎么才成亲,第二天就往云來寺跑了,王爷对你,不好啊?”
“呵,不好!”夏暖燕灵眸转动,从鼻孔里发出一丝不算明显的嘲笑,石惜兰这话,说得,好像君世诺曾经待她,好过,好过么?夏暖燕忘了,她真的忘了。
“姐姐,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是心如止水了,对王爷,早已心倦,只要王爷他不是欺人太甚的话,我们,也就这么过着吧。”
“那如果,他欺人太甚呢?”石惜兰饶有兴趣的看着夏暖燕,在她看來,夏暖燕所说的心倦,不过是心泛了,当激情再起,所有的泛意,又会全然无踪了。
“那我也只好抱着他,玉石俱焚了。”夏暖燕玩意的说,说完,两人都笑了。
有些话,就是只适合听入耳就算了,入心,就不必要了,入心只会途增心伤。
“皇后,晋王爷求见。”一宫娥上前,对着石异兰盈盈跪拜。
“晋王?”石惜兰眉头轻轻的锁起,“请他进來吧。”
夏暖燕觉察到石惜兰的为难之处,“姐姐,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别。”石惜兰突地拉住夏暖燕,用一种诚挚的目光看着夏暖燕,“晋王求见几次了,都让我打发了,今天恰好你在这,帮我。”
夏暖燕不明白石惜兰说的,帮我,是什么意思,唯一一点,就是,她有难处,夏暖燕就该义不容辞的帮忙,毕竟,走进宫廷,这条路,是因为她,石惜兰才走上的,尽管她也明白,有些弯路,总得一个人走下去,走着走着,就会习惯了,然,她也不能明知是弯路,也看着石惜兰一个差栽下去的。
“臣见过皇后。”晋王向石惜兰行完大礼后,看着夏暖燕,“咦,庄王妃也在哦,一年不见,庄王妃还是那么的,光彩照人啊。”
夏暖燕站起來,盈盈福身,“晋王说笑了,不过一年的功夫,暖燕能变成什么样子,就算岁月催人老,暖燕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就华发尽生,色老容衰呵。”
夏暖燕说完,温软一笑,表现出她的节礼,只是,记得,从一开始,晋王就肆意的盯着她的容颜看,都过了这些时间了,他,依然不改那坏毛病,夏暖燕着实,不太喜欢。
“晋王,快请坐。”石惜兰淡淡的笑,“想必,晋王來本宫这里,也是为了近日朝中议论的那件事,可是,你知道的,后宫从來就不许议政事,这事,本宫也作不了主。”
“皇后娘娘是明白人,臣也不拐弯,玉晶姑娘从北方而來,相术之士也说了,天降天女,不就是说她吗,玉晶姑娘肯定是我们大楚的贵人,要不是顾虑到皇后娘娘,皇上又怎么百般抗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