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当然说过!”她立即肯定。
我薄露笑意“臣何时说的呢?”
“那天晚上,下着雨,我在哭,后来你进来……”她微怔,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便住口不说了,莹洁如细瓷的面上有一层绯色隐隐透出。
我故意忽略了她的异样,轻描淡写地说“是么?臣不记得了。”
然后转首唤来门边的笑靥儿和嘉庆子,吩咐道“服侍公主更衣。”
“我说了要更衣么?”公主不满地顶我这一句。
我含笑应道“兖国公主册文是欧阳内翰写的,臣猜公主一定会有兴趣出去听听。”
“总不过是一些溢美之词罢了,有什么好听的呢?”公主叹了叹气,虽这样说,却还是任侍女将她扶到梳妆台边,戴上九翚四凤冠,饰以九株首饰花,再穿上大袖连裳的深青褕翟,系白玉双佩,加纯朱双大绶……
终于将那一层层隆重的服饰披戴上身,她对镜自顾,忽然朝镜中身后的我笑了“瞧我这样子,像不像七夕那天任人摆布的磨喝乐?”
我无言以对。
她转身正视我,以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令人感伤的话“他们也把我当泥偶,包装成一个花花绿绿的大礼物,然后,就该拿去送给那傻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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