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纸箱厂和皮鞋厂的工人闹事和吉军并无关系,就算肖志远亲自去处理这事,工人们该闹的还是闹,但看到吉军如此主动的承担责任,肖乡长心里还是很非常开心的。
吉军的话音刚落,肖志远当即便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吉乡长,你说什么呢,这事和你无关,这事如同一个脓包一般,挤出来反倒是好事,来,坐下来说话!”说话的同时,他便站起身来,和吉军一起坐在了对面的实木沙上。
看到肖致远的表现之后,吉军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吉军看得出来,肖致远和冯宝山完全是两类人。冯宝山注重的是场面上的事,办事只需搞得热热闹闹就行了,至于实际效果,他一般并不关心。肖致远做事没什么花架子,一是一,二是二,更看中事情的结果。
这也是纸箱厂和皮鞋厂的工人过来闹事之后,吉军心里异常担心的原因所在。这是肖致远上任之后交给他办的第一件重要的事,他便将其办砸了,乡长若是有点什么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在实木沙上坐定之后,肖致远不动声色的问道“吉乡长,这会纸箱厂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在这之前,肖致远已通过秘书6绪荣了解到了柴家的最新情况,这么问的目的主要是想看一下吉军对这事是真上心还是只在口头上说说。
中午的时候,吉军特意去了一下柴家,了解完情况之后,特意将吕进和老姜叫到了一边,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提醒他们千万别搞出太大的动静来。
听到问话之后,吉军当即便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向肖致远作了汇报。
肖致远听完之后,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吉乡长,你有没有了解一下工人们的午饭是怎么解决的,这可是头等大事。”
吉军听后,连忙答道“我让凌芸酒家准备了盒饭送了过去,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工人们饿肚子,那可是要出事的。”
肖致远听后,轻点了一下头,吉军的这一安排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工人们情绪本就比较激动,如果再没有饭吃的话,饿晕过去一、两个,别说柴奎承担不了责任,就是乡里也承担不了责任。
除此以外,通过乡里安排凌芸酒家送盒饭这个小细节,纸箱厂的工人们也能看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乡里对他们向柴奎讨要工钱的做法是支持的,如此一来,他们的干劲便更足了。
肖致远两眼直视着吉军,压低声音说道“吉乡长,事情既然已到这一步了,那我们就来个毕其功于一役,今晚就算搞到三更半夜,也让姓柴的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交代,他要不同意转让厂子,要不卖城里的房子,总而言之,工人们的工资不能再拖欠了,否则,谁也承担不了这责任。”
肖志远颇有几分通过工人闹事逼纸箱厂厂长柴奎就范的意思,吉军不但是他的铁杆,更是这事具体操作者,他必须将底牌告诉对方。
听到肖致远的话后,吉军当即便开口道“乡长,我明天你的意思了,我这过去找柴奎谈,两条路他必须选择一条,否则,乡里也不容他。”
几十个工人闹事,这对于沂水乡而言,可不是件小事,乡里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向柴奎出最后通牒,让他在二者之间选择其一。
肖致远看到吉军的表现后,轻摇了一下头,笑着说道“吉乡长,事情展到目前这一地步,你觉得谁最着急?”
“柴奎最急呀!”听到问话后,吉军脱口而出道。
柴奎夫妻俩被几十号工人堵在家里,心里的急切之情可想而知,说完这话后,吉军便回过神来了,压低声音说道“乡长,你的意思是我暂时不过去,等柴奎实在挨不住时再出面。”
肖志远轻点了一下头,沉声道“吉乡长,乡里就算给柴奎再大的压力,也绝没有工人们给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