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师兄的后背裸露出来,精悍的肌肉鼓起,表层却贴满了符箓,符纸下陷,几乎生长到了骨子里,大红色的符箓纹路不知道是以笔墨绘制,还是以鲜血铸造。 这具涅槃身躯里的潜力,都被这些符箓压迫出来。 千觞君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到了殿上的那一剑! 确认只有辜圣主一人领剑时,师兄眼神里流露出的遗憾。 师兄在压榨自己的生命……只有亲眼目睹这具肉身的修行者,才能明白在沉渊君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一位极其年轻的涅槃大能,但大限却早早的提前,这样的一具身躯,别说活到五百岁了,能不能再活十年,都是一个问题。 千觞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场会议,他一直站在师兄身旁,隐约捕捉到师兄遗憾和惋惜的情绪,此刻一切的疑点都贯穿了。 千觞君脑海里闪过会议里一幕又一幕的画面,诸位大能,由白帝龙鳞推演出两座天下大战的年限……以如今的伤势来看,师兄是否还能活到下一场战争,还不好说。 怪不得如此的强势。 强势的以将军府为宁奕造势。 这些行为……看起来很 他的鼻尖忽然有些酸涩,却听到了一道温暖的声音。 “千觞。” 有人在喊自己。 他狠狠以掌背抹了一把眼眶。 面前的男人双手按在膝盖处,坐在石凳之上,背对自己。 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沙哑。 却没有喊千觞,喊的是。 “师弟。” 许久没有听过师兄以这样的语调对自己说话了。 千觞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回过神来。 一片又一片的符纸,随着沉渊君的开口,在脊背之处挪动,飘拂,从骨肉之中退出,一缕缕金灿的野火,在男人的肩头燃烧,将符纸点燃,化为一副神灵般煌煌的甲胄。 锁子甲是锁住皮肉的盔甲。 野火一般的符箓,束缚涅槃力量的,是心灵的盔甲,这些符箓难以卸下,需要极大的耐心,还有定力。 他笑了笑,道。 “师弟……为我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