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喝趴下去了。不过看这情形还难得很呐,蜀中的女子都这么能喝的吗??????”
他们二人这一阵对话间,醉了酒的熊荆于又是一通骂辞滔滔而出:
“你们男人算什么——不就是比我们多带了个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熊奶奶我哪一日兴起,把天底下的男人全都给宫了!让你们都作了太监,生生世世来服侍我们!”
这时蓦地里有一声音扬起:“没错!宫了!都宫了!”
声音起来得突然,众人都不知是何处冒出,熊荆于自个儿也是迷迷瞪瞪的,四下寻觅。
不过须臾,那声音又铿锵有力的道:“妹子——望这边看!我在你对过!”
话未罢,便见对过来福客栈的二层晒台处出来一颗人头,毛发披散,醉眼迷蒙,俨然是为喝醉了的妇人。
她见到熊荆于望她这处看来,遂大喜道:“妹子!是我——我特服气你说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熊荆于当即应和道:“没错!都是狗养的!”
“都是负心汉——”
“都是登徒子——”
“是猪屎——”
“是狗屁——”
“残渣——”
“败类——”
她们二人隔了一条街过,这边骂毕了那边顶上,煞是精彩,引下面行过的人都驻足下来,一个个的仰面朝天,左边听毕了往右边去听,右边听毕了往左边去听,左左右右摆晃着脑袋。
有新上街来的姑娘,见到两个女人对骂,以为是正房和小三的戏码,听了旁边立久的人解说,才知骂的是男人,一时之间也听得投入,不觉里学了许多骂男人的词汇,计量着下回骂家里那位派的上用处。
骂到后头,两人都自歇了,一遍遍的吁着气,只听见来福客栈那位年纪较长的妇人喊道:
“妹子——姐姐欣赏你的魄气!快到这边来,同姐姐喝上两杯!”
那边的熊荆于反邀道:“不!姐姐——您上我这边来,我来请您!”
“上我这边——”
“上我这边——”
“我这边——”
“我这边——”
“这边——”
“这边——”
最终那妇人服帖了,一拍大腿道:“好!大妹子你等我!姐姐这就过来——”
说罢了,她把手上的酒瓮啪的一摔,抹了一把嘴,众人已听她蹬蹬蹬的踩下楼来。
下到街面,只见她满脸通红,口喷酒气,满头发丝几欲冲天飞起,双脚赤着,扯开胯子大步大步的行过街来,整个的就好似话本里的母夜叉,登时将大日头下围观的行人纷纷吓开。
她一步步蹬上了悦来客栈二层的梯子,刚巧跑堂阿东挡在那当口,登时飞起一脚,嘴上骂道:
“滚开——别挡老娘的道——”
只听一声倏倏,那阿东已摔在了酒瓮堆里,鼻青脸肿,叫苦不迭。
然而这踢脚的妇人并不顾他,一心一意寻到晒台上,在熊荆于对面坐了,笑道:“妹子好啊——”
熊荆于也一拍酒坛:“姐姐好!”
“喝!”
“喝!”
一下碰响,各自饮过了,啪的一下,将酒坛撑在下巴。熊荆于面目朝下,久不爬起,那妇人笑她道:“怎么?起不来了么妹子——”
“笑话!我怎能给我们蜀中人丢脸!”
“妹子来自蜀中?”
“嗯——我是成都女子,名叫熊荆于。不知姐姐,怎么称呼啊??????”
“哈哈——我素日里被唤的那些都不作数,今天高兴,我就告诉你个别的,我姓贾,可以叫我贾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