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吃了早餐后便继续赶路。到了金宁已近中午。两人赶到叔叔家刚好吃中饭。叔叔对于两人的突然回来颇感诧异。觉得有事但是又不知是啥事。吃了饭后,两人才跟叔叔说起两人发生争执的原因。
李笑说王乾工作上要求太严厉,很多时候不需要加班也要求加班,对自己管的太严,让自己没有一点自由。王乾则一本正经地说李笑不服从管理,经常不按规定加班,如果不是他罩着,早就被炒鱿鱼了。
“只是这个事情吗?我,你……”
“我什么我,我是你的上司,你是我的下属,上司管下属难道不对吗?”王乾立马变脸道。
李笑望着这个昨天还温柔甜蜜,今天则一本正经严厉苛刻的男人,心里涌上一阵阵酸楚。
叔叔的协调结果当然是向着王乾,批评李笑太自由化,在工厂上班当然要服从领导和上司的安排。李笑知道结果就是这样。王乾就有这种混淆黑白指鹿为马的能力,李笑不再辩白,就这样吧。
李笑说不想去了,想辞职回家。王乾不同意,说现在没人接手,你做事不能这样虎头蛇尾,必须有始有终。
叔叔也说,你还是跟王乾回去吧。你知道你弟弟为啥没有读高中吗?就是因为你父母为了减轻负担,也不想再给你压力。你弟弟本来成绩很好,已经保送到金宁一中,但是你父亲觉得继续读下去只会给你增加压力,所以跪求你弟弟考中专,你弟弟以绝食相逼也没有逼过你父亲的下跪。你弟弟不得不妥协去上了中专。
李笑闻言很震惊。她知道父亲很固执,但是没想到竟然固执到完全不尊重孩子的意愿强迫孩子就范。这次回来李笑没有告诉家里,为了不必要的矛盾,她就没回家了。在叔叔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跟王乾又坐上长途汽车返回工厂。
这次闹僵后,李笑和王乾可谓关系真正破灭,对王乾已彻底绝望。除了工作上的来往,平时不再有任何交集。原以为可以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年。
刘北大仍会找李笑谈作业的事,李笑也早就拿到了学校寄来的证书,结业证书。后来李笑才知道这种证书一点作用都没有。用人单位根本就不会承认这种学历。看着刘北大努力认真的样子,李笑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
王乾见李笑和刘北大越走越近,提醒李笑,刘北大有女朋友,在针织厂。李笑不相信,因为从未见他提过也从未见他带出来看过,只以为王乾是诓骗她的。
刘莹自从知道李笑和王乾的关系后,每次王乾来找李笑,总是盯的死死的,稍有不对劲,回头就会去质问王乾或者李笑。
有天中午,李笑在车间吃饭,刘莹端着碗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王乾。
见到李笑,刘莹劈头就问:“你不是向我保证,你们不在一起了吗?”
“当然。”李笑肯定地回答。
“这是什么?”刘莹手上拿着一个小本本,指着其中的一段话说。
李笑觉得本子很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
“那是什么?”李笑问。
“你自己的日记本都不认识吗?”刘莹嘲讽道。
李笑从刘莹手中抢过本子,端着碗的手开始颤抖,情绪渐渐失控,泪水夺眶而出,指着刘莹,激动地说“你,你”后就再也说不出话,然后把碗往刘莹和王乾面前一甩,冲出了车间。
一个人跑到了三楼的平台,无声地啜泣。
自己的日记本是放在床上的,她睡的是上铺,平时宿舍都是锁着的,刘莹是什么时候去拿的,李笑不知道。除了这次,她究竟偷看过几次她的日记。她无法想像。刘莹指着的那段不过是李笑希望王乾能当上部长而已,怎么就成了“通奸”的证据。李笑很难过。下午下了班,没吃饭就一个人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