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后出现了空档，母亲说打毛衣吧。说干就干，从昨天晚上开始李笑就开始打毛衣。到今天晚上已经打了三分之一。不过一天下来，李笑是手痛，腰酸，眼花，屁股痛。母亲和妹妹说李笑:干事太傻，凭兴趣。这段时间心里甚感空虚无聊，总想找点事来做，既然能打毛衣何乐不为呢？记得以前在表壳厂，许多个无聊的夜晚和白天，李笑也就是在打毛衣中度过的。?“似曾相识燕归来，猛然醒来非昨昔”，同样是在编织毛衣，同样是异常辛苦，但李笑却没有在异乡孤寂落寞的感觉。也许是心境不再似从前，也许是敏锐不再似往昔，也许经历过风雨，经受过教育，摆脱了人性的弱点，一切都有所改观吧。约好下午去检察院的舅舅王军那里，他给李笑联系了一个见习的律师事务所，今天跟律所主任见面。大概下午四点左右才到那里。王军见李笑来了，忙去打那个主任律师的扩机。那个律师说20分钟后到。于是李笑和王军先到会议室坐。会议室里另有他们科里的同事在看报纸。王军把李笑介绍给那人，大家聊来聊去，发现原来都是校友。他问李笑为什么不考律师，李笑说没有毕业证，不够格。他说：毕业证还不容易，找一个毕业证复印一下，再填一下，盖个刚印不就可以了。李笑很惊异，如果真能如此，考完后的“验证”又起到什么作用，又能证明什么？王军说：“从事律师还是不错的，现在律师职业是自由职业者，人们把他比作‘掌握法律的商人’，你能力强，找你的人才多，反之，则较少。”会议室也非清净之地，一会儿进来两个女同事，一会儿又一位什么社的记者，从他们的交谈中，李笑觉得自己前景有点凄凉。出书要关系，发表文章要关系，打官司也要关系。正如一位科长所言：“现在律师吃饭并不是凭能力，而是凭你的关系广不广。我觉得你外甥女先考上律师证再说，否则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哪里还会想着读书。”李笑觉得自己没把握，也不敢冒这个险。（后来证明，这个想法是错误的，第一年试试，第二年才容易过）正在大家说的热闹之际，一位瘦高个、黝黑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李笑猜测是那位主任律师。王军站了起来，李笑也站了起来。他姓张，江东某律师事务所主任。他介绍了一下他们律师事务所的情况，并仔细询问了李笑的情况。要李笑谈谈实习的想法，问了李笑的年龄。并说从事这行要耐得住寂寞，要有牺牲精神。李笑不懂他说这些的原因，总感觉他不是安排李笑去当见习律师，倒像是去保密局似的，把李笑的背景摸的一清二楚。李笑觉得怪怪的。问如何同李笑联系时，李笑说自己暂时没有联系方式，到时打电话给主任。主任听了，脸瞬间变了，他说：“不是所里去通知你，倒好像是你通知所里。”话有点伤人。李笑没辩解什么，其实李笑不过是没有联系方式而已，又不是故意不给。说什么牺牲，如果有一天要牺牲自己才能换一见习律师资格，那这个证，李笑觉得宁愿不要。当初离开严律师李笑也是这样做的。严律师是之前李笑所在公司的法律顾问，李笑决定要去学法律时，就跟严律师提过去他那里学习。某次去他办公室，他带的一位徒弟（一位女律师）也在那。他说清明节要回去上坟，要那个女律师跟他一起去。女律师说不去。他说，你只有靠近点，你的事业才会飞跃。话里话外均赤裸裸的挑衅，旁边的李笑颇觉尴尬，后来再去了两次，自觉无趣便不再去了，李笑觉得人品摆在那，跟着能学什么。突然，李笑觉得自己好凄凉好孤单好落寞，觉得自己简直没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因为这样崇尚单纯的自己与这个世界已经格格不入。后来与张主任约好第二天早上十点钟去律师事务所。李笑想先看看情况再说吧。?第二天早上午十点左右，李笑到了江东，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江东律师事务所。这是一个套间，房子装修不错。那里的人也不多，李笑不知要怎么跟那些人套近乎。张主任一会来一会去的，李笑不知他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