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待遇,在这之前只有那位蓬莱的新晋精英——刘枫有体验过;而这黑衣人的修为以及武学造诣,显然连刘枫都不如,被打上天之后也不知该如何调整自己的身形(虽然说调整了也没有什么用就是了),直接就脸朝下地摔了下来,随即是“砰”的一声大响,伴随着鼻梁骨碎裂的声音,那黑衣人呈“大”字形趴伏在地上,满脸是血,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那黑衣人尽力抬起头来,张嘴吐出一口血和几颗牙来,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别做梦了,想知道我们的领队是谁?下辈子吧!”说着,只见他双目一瞪,口中溢出大量的血来,然后倒了下去,就此没了动静。
凌影脸色一变“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时林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自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修了一点符道,但到底还是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对于死亡也是同样的畏惧;他看着满地的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便要吐了出来。
林逍说道“师父死了,不是还有徒弟嘛,等他醒来了再好好盘问一下不就行了。”说着伸手把那做徒弟的身子拉了起来,但见那人的头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嘴角处还淌下了一道鲜血。林逍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伸手到他身上一摸,却在他的心窝上摸到了一柄匕首——想来那“师父”方才起身撞“徒弟”那一下只是个障眼法,目的就是怕“徒弟”再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直接杀人灭口了。
这下连林逍也愁上了“这回麻烦了啊,搞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领队的人是谁?剩下的人在哪?”
凌影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林逍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人刚才死前话说了一半——我听见他说的是一个‘寒’字。”凌影朝那“徒弟”的尸身看了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黑纱门的左护法就是姓寒。”
“寒?”林逍说道,“是‘韩国’的‘韩’还是‘寒冷’的‘寒’?”
“是‘寒冷’的‘寒’。”凌影回答道“这个人叫寒江流,与黑纱门的右护法江独雪并称为‘双江镇护’。”
“寒江流?”叶无心皱眉道,“是那个寒氏铁琵琶的传人吗?”
凌影点了点头“不错,寒家的‘琵琶神功’确实是独步一方,无论是扰人神智的琵琶音,还是那无影无踪的琵琶钉,都让人防不胜防。如果真的是他领队的话,那这麻烦确实是不小。”
林逍皱眉道“这人就这么厉害,连你们都打不过他吗?”
“那倒不是。”凌影说道,“如果论正面冲突,我们也不会去怕他;即便是他在背地里下阴手,我们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黑纱的人都极其难缠,一旦他们盯上了某个目标,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得死死的,让人很难脱身逃困。我们还要分心去景山找七心海棠,毕竟厉舟的病拖不起这么久。”
林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跟着时林去找那朵救命花吧,我就在这里待着。”
叶无心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落单,寒江流好歹也是黑纱门左护法,你当他那么好对付吗?!”
“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会有人跟上景山去找麻烦。”林逍心里倒是有一番计较,“小叶老师,你和凌影跟着时林去景山取花,我和长风留在这里拖住黑纱门的视线,咱们两头行动,然后在灯草胡同会合。”
叶无心渐渐地冷静下来了,大概也意识到林逍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坠了楼后手无缚鸡之力、需要她一直保护的人了。她看着对方的面孔,最后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要这么做了是吗?”
林逍点了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行。但是你答应我——如果抵不住了,就往景山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