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蘅道:“温大公子让徐夫子以安置孤儿为由,将商英英和敏安县主叫来。她们一来,我们便说你不见了,于是一同来到颜府。商英英自从误伤过我以后,我爹和我祖父没少给商家下绊子,她自是巴结着我,她人又不聪明,看不出什么端倪。至于敏安县主,她和宋景晖有仇。从前宋景晖仗着侯府世子的身份,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敏安县主的婢女便为他所害。县主对他怀恨在心,巴不得见他失势。所以,她便是察觉到什么,也不会说出来的。”
甄蘅顿了顿,又道:“至于温小公爷和苏小神医,是我们在路上偶然遇见的,他们许是想跟过来凑热闹。我想着人多方显势众嘛,便没赶他们走。”
颜苒点了点头。
一路来到宣平侯府。
宋辛泓也早就得了温容安的提点。
他提前将此事告知宣平侯,并提议假意重罚宋景晖做给外人看,以保全宣平侯府。
否则,宋景晖先是打伤了瑞亲王嗣王,紧接着又污蔑朝中二品大员的嫡长女,必会惹得龙颜一再大怒。
皇帝已经削了宋景晖的世子之位,说不定下一步就要削这侯府的爵位了。
宣平侯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他又因此事太过丢脸,不想与颜老爷对峙,便称病不出,将府中所有事务暂时交由宋辛泓打理。
宋辛泓一早就带着人在门口迎接颜老爷。
颜老爷见宋辛泓态度良好,又是小辈,也不好发作,只问道:“侯府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宋辛泓佯作惊怒的模样,痛心道:“愚兄竟犯下此等大错,罪不可恕!请颜大人放心,我侯府自有家法处置!”
宋景晖回到了家,更是什么都不怕了。
他听宋辛泓说要请家法,登时鄙夷道:“请家法?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子……”
啪的一声,宋辛泓身边的小厮上前,一巴掌就呼在了宋景晖的脸上,将本就被打了一顿的宋景晖扇的脑子一嗡,跌坐在了地上。
宋景晖捂着脸,不敢相信一个下人竟敢打他,骂道:“你个杂碎……”
那小厮毫不畏惧,又一脚踹在了宋景晖的胸口,将他踢倒在地,对家丁道:“还不快去请家法,给大公子用上!”
宋辛泓则笑眯眯的对颜老爷道:“为免落人话柄,说我宣平侯府徇私枉法,还请诸位移步堂中观刑。”
颜老爷本就是来讨公道的,当即大步走了进去。
敏安县主也赶紧走上前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看宋景晖挨打,以出心头恶气。
宋景晖被按在长凳上,一板子又一板子的打下来,打的他皮开肉绽,疼的他撕心裂肺。
被当众用刑,是他从未想过的事,这些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可事到如今,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只求不被打死就好。
宋老太君听闻孙子挨打,自是不依,气势汹汹的跑出来,指着宋辛泓破口大骂。
“都给我滚开,放开我的晖儿!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不成?我还没死,侯爷还没死,我们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贱种当家作主了?!”
宋辛泓也不恼,悠悠道:“祖母慎言,孙儿的世子之位可是圣上钦定,您这么说,置圣上于何地?”
宋老太君被噎住,瞪着一双怒目,气的说不出话来。
宋辛泓挥了挥手,淡淡道:“送老夫人回房,如今天气冷,老夫人年岁大了,还是好生在房中休养为好。”
宋老太君骂声不断,被人半是扶着半是架着离开了。
宋景晖被用了刑,伤的很重,整个人趴在地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辛泓看了一眼宋景晖,宛如在看蝼蚁,淡淡道:“大公子伤势甚重,需好生调养,送到庄子上静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