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颜府遭了贼。
颜老爷的书房里一片狼藉,值钱的古董字画全被偷走。
最重要的是,不仅那幅画不见了,连他贪赃枉法而来的十万两银票都不翼而飞。
前者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后者是颜老爷窃取的不义之财,二者都不能为外人道。
所以即便损失惨重,颜老爷也不敢报官,只能派人暗中寻找盗贼。
能在一夜之间精准的盗取了颜老爷的财物,且颜府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可见贼人早有预谋。
温氏不免指桑骂槐道:“依我看啊,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咱们府里可不是就有一位,能研制出神不知鬼不觉将人迷昏、又不留痕迹的迷药的医学奇才么?”
温氏的指向性太明显,颜苒马上反唇相讥:“母亲说的是,我也觉得可能是家贼。这两个月的月例一拖再拖,说不准是什么人手头紧了,才设计了这么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自从颜苒在温氏面前卸下伪装,也不屑再与她维持表面和平了。
二人时常针锋相对,令颜老爷不胜其烦。
温氏原是想将矛头引到颜苒的身上,哪曾想却反被她噎住了,一时辩驳不过,只拿眼睛狠狠的剜着她。
颜老爷本就怒恨交加,心情郁结,又被这两人的明讥暗讽惹得不胜其烦,气的将她们双双赶了出去。
他倒是不觉得妻女胆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况且她们对于他的财物并不知情。
但也不排除府中有贼人的内应,所以他命心腹盯紧了府中的每一个人。
夜里,颜苒的床上拉起了厚厚的帷帐,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
床头悬着一盏油灯,因加了灯罩,光线略显暗淡。
轻萱遂坐在颜苒的身边,另举着烛台为她照明。
颜苒正仔细研究着那幅隐藏在画中的地图。
轻萱探过头去,好奇的问道:“姑娘,温·公子就是用这个东西说服老爷的?”
颜苒点头道:“嗯。”
轻萱顿时精神一振,兴致勃勃的猜测道:“这画究竟有何玄机,竟能令老爷改变心意,难不成是一幅藏宝图?”
轻萱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颜苒竟真的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你说的不错,这就是一幅藏宝图。”
轻萱立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真,真的?”
颜苒将画卷起来,盯着那枚钥匙,反问道:“那你觉得,除了钱和权,还有什么能够打动我爹?”
轻萱马上摇了摇头。
颜苒道:“所以啊,表哥没有权力,就只能砸钱了呗。”
轻萱一面惊讶一面疑惑:“温·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先前送给您的玉牌,可以在很多店铺任意消费,如今又出来这么一张藏宝图,看来应是财力雄厚。可是,他平日里拮据的很。奴婢记得他为了省银子,不肯买铺子里现成的首饰,只给姑娘做了一支银簪子呢!”
想起从前的事,轻萱不免对温容安的小气举动有些嫌弃。
颜苒却是笑了笑:“常言道,财不外露嘛。表哥若是大肆张扬,岂不是早就被虎视眈眈的珉阳啃得连骨头不剩了?”
轻萱想了想,觉得颜苒所言有理,又问道:“奴婢记得,您曾说过温·公子的母亲是西犁族的公主,难道这些钱是她留给温·公子的?可是,奴婢从未听过西犁族啊!”
颜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轻声叹道:“早在先帝的时候,西犁就被灭族了。西犁很小,人口也不多,但他们的族人个个都是经商奇才,积累了大笔的财富。那时,盛国和漠北蛮族为了抢夺西犁族的财富,发动了战争,致使西犁人死伤惨重。
温将军虽受制于皇命,但他对这场战争是反对并抗拒的。他于机缘巧合中救下了西犁族公主容瑾,以及一部分存活下来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