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日,忽然传出定国公府遭了贼的消息。
定国公府乃是一等国公府,府里还住着当朝长公主,地位非比寻常。
更何况还是天子脚下,竟然发生了入室盗窃的恶性案件,满朝震惊。
所以尽管定国公府没有报官,府尹大人还是尽职尽责的亲自登门致歉,表示一定会抓住盗贼并追回财物。
可温承衍只道是虚惊一场,府上并没有遭贼,轻飘飘的就将这件事掀了过去。
府尹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模样,虽满腹狐疑,但到底没有深究。
寿宁宫里,轻萱挥着手中的药杵,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二姑娘偷拿了您的财物,如今也被别人偷了财物,真是现世报!”
纤萝不解道“若当真遭了贼,小公爷为何避而不谈?”
颜苒也甚为奇怪,分析道“也许,是丢了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东西。你说呢,表哥?”
温容安向来知道颜苒聪慧,却也没想到她一句话就说到了点上。
但他惯是八风不动,面上无一丝波澜,只淡淡的瞥了颜苒一眼“太医署考核在即,你还有心思想旁的事呢?”
太医署的考核制度很严格,从入学开始,要通过层层的考验和筛选,才能得授职位,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官。
颜苒是空降,并没有经历过这个痛苦的过程,她的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怀疑她的能力。
可问题是,即便已经成为医官当中最高级别的御医,颜苒也躲不过太医署每半年一次的例行考核。
这个考核与晋升机制无关,只是起到一个督促及自查的作用,警示诸位医官当笔耕不辍,勤学苦练,以精进医术。
颜苒作为太医署中唯一的一名女御医,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太医署的考核,可谓是万众瞩目。
她原本还没当回事,但看到大家都很期待的样子,她也只能捧起医书努力了。
是以,颜苒被温容安一句话就岔开了思绪,不得不苦哈哈的接着啃医书。
温容安看着颜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唇角微勾,转而也看起自己手中的书,微垂眼睑,掩下了眸中的狠厉。
温承衍确实丢了东西,可他怎么敢声张,说丢了几件女子的衣裳,而且还是妻姊的旧衣裳吗?
温容安只要一想到,颜瑶拿走颜苒的衣裳,是为了扮成她的模样取悦温承衍,身体里就不受控制的涌起暴戾之气。
温承衍那龌龊的心思,是对苒苒的玷污。
于是,温容安潜入定国公府,拿走了那些衣裳,并狠狠的揍了温承衍一顿。
但得知温承衍还能起身待客,温容安只觉得下手太轻了。
温承衍自然也知道是温容安动的手,也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温承衍从前看不起温容安,因为他把温容安的一切都抢走了,父亲,母亲,嫡子的身份,爵位。
可是现在他恨温容安,因为温容安把他最珍贵的东西抢走了。
温承衍吃了个暗亏,这里报复不回来,只能从别处下手。
很快,坊间便起了温容安不孝的传言。
“你别看那温小将军人模人样的,其实是个没良心的。他回到安阳这么久,一次也没回过定国公府探望长公主呢!”
“他自幼失怙失恃,是长公主将他抚养长大的,他怎能如此不念恩情?”
“听说在他失踪以后,长公主日夜担忧,茶饭不思,都病倒了!他却连面都没露过,真是个白眼狼!”
……
诸如此类的流言比比皆是,就连温承衍准备好了赎回失物的银子,也没有送到侍卫署,而是派人给温容安传信,让他回府去取。
这一举动好似在逼迫温容安回定国公府,更加从侧面印证了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