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为难我兄妹!”
“陈姐姐,你在说什么呢?”这时,叶凌漪才注意到陈三十露在袖子外的手臂上有几条深到几乎可见骨骼的伤,那伤痕看起来有点眼熟,于是关切问道:“三十哥,你怎么了?”
陈三十因伤势严重脸上没有了半点血色,只用愤怒心寒交加的眼神瞪着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话,却被陈三八抢先:“你够了吧?这些不都拜你所赐吗?欺负我一个人还不够,稍有不顺心,拿我撒气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可你竟欺负到我哥头上,他对你可不薄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昨晚不过因为伊涅普没有留宿你身边,让你失意的是伊涅普,可你为什么要将私愤泄到我哥身上?知不知道你那螭骨鞭差点要了他的命,要不是赫连将军差人医治,我哥就没命了!如今还装什么无辜?”
陈三八控诉着叶蓁蓁的暴行,恶狠狠瞪着叶凌漪,仿佛她就是他们兄妹不共戴天的仇人。
从她的言语中可以分析出的东西太多,叶凌漪如坠深渊,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浑身上下没有了支撑力量,脚跟一软,身体失去了平衡。
原来是陈三八报复性的撞着她的肩膀离开了。
“姑娘没事吧?”身后有声音。
叶凌漪茫然回过头去,是一个黑水的老妇人。
老妇人眼亮心明,见她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等她开口询问,便会意解释道:“是赫连将军临时雇我来照顾你的,我本是附近游牧的牧民,因尘暴,牛羊全不见了,我与丈夫一路找到这里,没成想遇上了古兰人正用火炮轰击西面,城楼坍塌,牛羊全被砸死了,我与丈夫也被困废墟之中,要不是赫连将军出手相救,老妇与丈夫只怕现在已经没了性命。后来我们害怕回去的路上有流窜的古兰人便干脆留在了这里。”
叶凌漪听着老妇人的话,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所有人都在感恩赫连澈的善,而她已经成了恶的那一方,她不知道叶蓁蓁究竟做了些什么伤害他们的事,但终究与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如今,她又该如何修补那份伤害呢?
她的脸色不好,老妇人记着来之前赫连澈的千叮万嘱,和善道:“姑娘,你的身体不好,切不可动用蛮劲,再说这里风大,咱们回屋吧?”
“我想自己走走”她的声音闷闷的。
老妇人虽不忍心她落寞,但也不想有负恩人所托,为她披了件外衣后便在不打扰的情况下远远跟着。
叶凌漪的思绪很乱,就这样走了很久,路过一处塌倒的矮墙时,几个西朝兵正清理着土石块,有个人不堪忍受牢骚道:“真不知道将军怎么想的,这么座废城,塌了就塌了,有什么可清理的?再说咱们是来打仗的又不是来做苦力的!”
“你可闭嘴吧!将军所思岂是你能猜到的?我们毕竟在黑水动武,这么做也算以诚相待的善后了。再说,要是打仗真让你冲最前面,你又得哭天喊地说你娘就你一个儿子,不想死了。现在不过就是让你清理石块,知足吧!”
“你们两别聊了,快看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坟,上面还有墓志,看看写的什么”几人围着研究起来,忍不住嘲笑:“这人的字也写的太丑了吧?什么芽,这坟里是个姑娘吧”
叶凌漪的脚步随着这话停住,双眼骤然升起光亮,却是无比震惊的。
冲过去,奋力撞开几个西朝兵。
“姑娘!”跟在远处的老妇人大惊失色。
“哪来的臭丫头!”被撞开的西朝兵怒而提剑。
有人眼尖认出了她,赶紧拉开提剑的,小声提醒道:“昨晚就是她和将军大打出手,这女子来历不简单,将军亲自交代了要以礼相待,咱们还是别自找麻烦了!走!”
小兵散去。
老妇人快步过来,只见她眼神发直地盯着地上一块白石的墓碑,墓碑上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