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
滚滚黑烟配上盘旋而起的火焰巨龙震得一众关侯世家中人的脸分外鲜红,关霆有些肉疼的扯了扯自家侯爷的衣角。
“侯爷,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这可是世家八百年几经翻修的老宅啊!”
关邪侧转过脸,火云烧穹的炽烈场面映衬出几分狰狞的躁动。
“本侯便要让葬在这座世家祖府下祖祖辈辈的关家英魂看一看,这场夺天之战,本侯誓以破釜沉舟之志,不给自己留下半分退路,以夺姜孤沉位下的万里河山!”
“此役,有先祖庇佑在上,本侯,必胜,我关家,必胜!”
“本侯要以这区区八百年,去赌一赌未来永生永世的千秋万古!”
“关家儿郎,随我出州,此去若不功成,再不敢称一声关帝关家!”
他那独有的尖锐难闻的嗓音在此刻却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四方铿锵应诺声,雄赳赳气昂昂,铮铮铁血,一时沸腾。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青帝青衫客,亦或是普通杂役使唤人尽皆神色肃穆,紧盯关邪,而后再无半分迟疑,背向茫茫大火,踏马出征。
目标,直指昶州。
关霆擦了擦额上被火烤炙的汗水,再看火龙方向,竟是说不出的繁华盛景,恍若八百年成长,八百年隐忍,一朝破茧而出,更难忍心中傲气,仰天纵声长啸。
“我关霆,誓随侯爷夺天改道,不功成,便九死!”
……
当日承田谷大决前,少宗澄往返云东,将镇天王的调兵玉符交与云东姜谷庄时,也将野望的消息经由云东的线马传到了撼剑指峰的情报网处。
在姜颜舒重伤后不久,撼剑指峰韩天相独子,黑面人韩尝宫便入了野望坐镇。
关邪本意回到府后走一遭帝都替姜硕筹谋一番,却因半路出了岔子,心中义愤难当,不得不上探雪。
故而将帝都的诸多事宜安排详尽的告知关霆后,由关霆入了一次帝都,与姜硕会面并呈递关邪书信。
姜硕因此行事低调内敛许多,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对于从前一些与镇天王暗中有过书信往来的朝中大臣也不尽然相信。
他更自关邪的手中,拿到了一张被关侯与镇天王隐藏多时的底牌,以便行事时不至于束手束脚。
这张底牌隐遁帝都多时,以关邪自己的话说,这是最后的底牌,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不会轻易动用。
姜硕将计划中的安排以及关侯对自己的特别嘱咐都大抵处置完善,与大多忠心于镇天府的朝臣联系上,并顺着公羊圣相与黄司丞二人“合力”给出的人名单对满朝文武展开清扫。
将这一切都推上日程迅速行进后,计划也就毫无疑问的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此时此刻,也该是启用那一张底牌的时候了。
深思熟虑,半日踌躇后,镇天府小王爷姜硕神色愀然的来到这一处看似平朴的酒肆。
左右看了看四周,姜硕推门入内,依照关侯密信上的暗号与酒肆老板确认过身份后,这位略有些秃顶的酒肆老板便立即关了本就没有客人的店,带着姜硕来到了后院。
后院布置简单,酒肆老板指了指院内一口看起来荒废许久的枯井,对小王爷恭敬道。
“何天相已在其间守候多时,您要找的那位先生,也正在井内囚牢中,随时可以带走。”
姜硕点了点头,二话没说,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子在原地一顿后,跃入了枯井。
一路顺着枯井内狭小的暗道朝着道路深处走,此间无灯,走不多时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在逐渐伸手不见五指的逼仄空间内,人的情绪难免会发生些许局促慌张的变化。
姜硕即便心性坚实,对于未知的前方也还是有些紧张,呼出两口浊气,加快了步伐。
如此快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