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见陛下可免跪礼,朝堂上只需行山呼而无需三跪九叩。
除非发生重大事件或有重大抉择急需秉明圣听,否则管随卿身为当代儒祖公,是根本不会如此的。
小皇帝一惊之下直接站了起来,“管卿,你这是何意?你想做什么?”
“臣请陛下恕臣自作主张之罪。”管随卿说罢再施一礼,一躬到底。
“如今大周正值危难之际,刻不容缓,臣无法再多秉明详情,但臣必须亲自走一遭帝都,还请陛下允准。”
小皇帝闻言更是惊得呆在当场,愣愣的看向叶司丞,似乎脑子已经转不过来弯,需要让叶司丞替他做一个决定似的。
叶司丞牙关紧咬,咬入肉中,口内一片血红,猫眼中流光轻闪,竟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但他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计,大局至重,他沉沉一点头,旋即猛地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管随卿。
小皇帝见叶司丞都准了,出于对其的信任,心中也明白此时确实不能更多耽搁,连忙点头允准。
“帝都凶险未知,朕不知管卿想要去做什么,但无论如何,性命要紧,一定给朕活着回来!”
管随卿手握铁骨软玉扇,一袭紫衣无风而动,他语音平缓道。
“臣无法随行保护陛下,请陛下一定保重龙体万安,臣管随卿,拜辞!”
话音还未落地,兼怀天下第一流轻身功夫的管随卿,身影如滚动的流沙,寸寸消散于无形之中。
室内也因此而静寂了一时。
空气中,只留下管随卿隽永而悠长的话音,“小叶,你也保重。”久久不散。
姜补天缓缓抬起头,眼神清朗开明,手掌无声的攥紧剑鞘。
叶司丞蓦地站起身,“陛下,发兵围城要紧,您心中疑惑,容臣行军路上,再与您细细阐明。”
……
大军一动,二十里风声,二十里烟尘。
绵延十数里,根本无法细数的浩大军阵只一动,整个昶州都仿佛随之震了三震。
引马走在最前方的是,小皇帝,叶司丞,姜补天以及云孔徐苏四将。
背后马蹄人行之声鼎沸震耳,可军最前方的这一片氛围却如同那万载不化的坚冰,清冷寒彻心扉。
叶司丞神态重归镇定,低头不住一页一页的飞快阅读那传令使带来的加急密信,看似一目十行,实则将所有重要关节部记在了心中。
足有一巴掌厚的信笺,短短半刻钟就阅过了一遍。
一遍过后,他又再次阅读第二遍,第三遍。
眼看路途已过一半,叶司丞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的阅读着出自赵梦缺之手的线报。
小皇帝哪里忍得住,见叶司丞终于在第五遍阅读过后将纸笺收拢入包裹之中,他这才有些急不可耐的发问。
“叶卿,管卿……”
话问到一半,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询问,想了想,刚要再开口,却听叶司丞语气淡然解释道。
“提前知道这等惊天消息,虽然打草惊蛇,将那头惊弓之鸟彻底引动,云东之乱一发而不可收拾,但也并非没有好处。”
“从前臣从未想过,镇天王会与曲晋帝勾结一处,引曲晋西境军入关,合谋中土帝都与大周江山。”
“什么?与曲晋勾结,他奶奶的……”
在后面能够清楚听到叶司丞话语的孔太飞一句粗口还没有骂出来,就挨了云冲狠狠一记剑柄。
他这才察觉到是自己失言,歉意讪笑了两下,闭上了嘴。
叶司丞早已熟知孔太飞的天性,然未理会,反而是小皇帝暗暗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快。
“如今知道了镇天王的惊天手段与野心,也算提前有了预防的机会,若是从前,我们只防备云东军与镇天王在云东的布置安排,对于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