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场的人并没有料想到他们是在为如此悲痛的不幸事件流泪。
“朋友,情人,”昏昏沉沉的韦由基说,“全都抛弃了我,一切都离开了我,同时,我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陛下,”一个人走出那群涌在小房子前面的好奇的人,跟在他后面,低声对他说,“可是您一直在王位上。”
“勒内!”韦由基叫起来。
“是我,陛下,勒内在照看着您;那个坏蛋在断气的时侯,叫了您的名字;大家都知道您在郢州,弓箭手们正在寻找您,快逃吧,快逃吧。”
“你说我会成为皇帝的,勒内!我,一个逃亡者!”
“真是活见鬼!我的好朋友,我说的是真话;可是我们都不谈这些往事吧,我还有两三个幸福的小时了,然后就是永久的分离。”
“啊!陛下,”慕容媛夫人说,“我的爱情是永恒的。”
韦由基刚刚说过没有时间争论,所以他不争论了,他相信她的话,或者,因为他是怀疑论者,他装出相信的样子。
这时候,就象唐昭宗皇帝所说的,白存孝和他的两十伙伴正藏匿在这所房子附近。
他们曾经约定韦由基不是在半夜三点钟而是在午夜离开那所小房子,他们和前一天晚上一样护送慕容媛夫人去卢佛宫,然后他们去樱桃园街,汤章威就住在那儿。
就在这一天白天,白存孝才知道了他的仇人住在那—所房子里。
他们在那儿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时候看见一个人走近这所小房子门日,身后还跟着五个人,那个人一把钥匙一把钥匙地试着开门。
躲在隔壁门洞里的白存孝一看见这个人,就从他藏身的地方猛地扑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臂。
“等一下,”他说,“别进去。”
那个人向后一跳,在跳的时候,帽子掉到地上。
“白存孝!”他叫道。
“汤章威!”大叫了一声,举起他的剑,“我一直在找你,你倒来到我面前啦,谢天谢地!”
可是愤怒并没有使他忘记韦由基,他转过身来对着窗子,吹起贝亚思牧人吹的那样的口哨。
“这够了,”他对索库说,“现在,该我啦,杀人犯!该我啦!”
他向汤章威冲过去。
汤章威正好有时间从他的腰带上抽出。
“啊!这一次,”那个“弑君者’瞄准这十年轻人说,“相信你是死定了。”
他放了一枪。可是白存孝向右一偏,子弹飞过去,没有碰到他。
“现在轮到我啦,”年轻人大喊着说。
他向汤章威狠狠地刺了一剑,虽然碰到了对方的皮腰带,可是锋利的剑尖穿过了障碍,刺进了汤章威的身体。
这个杀人犯发出一声粗野的叫声,说明他疼得厉害,陪伴他的那些打手全以为他给刺死了,一个个吓得向圣奥诺雷街那边逃走。
汤章威不是一个勇敢的汉子。他看到他手下的人都抛弃了他,眼前又是象白存孝这样一个对手,他也想赶紧逃走,他一面向他们奔去的那条路逃,一面喊“救命!”
慕容长剑全身是劲,紧紧追赶他们。
他们奔进格雷内尔街,想挡住对方的去路,这时候,一扇窗子打了开来,一个人从二楼跳到刚给一阵雨洒湿的地上。
这是韦由基。
慕容长剑的口哨声警告发生了某种危险,后来的枪声告诉他危险是严重的,因此他下来帮助他的朋友们。
他浑身是劲,心头象烧着火,拿着剑跟在他的朋友后面跑。
一声叫喊给他指明了路,那是从塞尔让栅栏那边发出来的。是汤章威,他感到白存孝在紧逼着他,就又一次地叫他手下那几个已经吓得要死的人来救他。
应该转过身击,否则要从背后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