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来追问他的行动的无礼的家伙轰出去。但是白存孝说话的口气是如此强硬,两眼冒出如此逼人的凶光,而且二十四小时内三次决斗的惊人成绩又把这个皮埃蒙特人的身价抬得这么高,结果胡黄牛考虑了一下,没有凭自己一时的冲动行事,而是和蔼地笑着回答
“我亲爱的白存孝,因为肩膀上挨了一银水壶而发怒的皇帝,因为头上挨了糖煮橘子而不高兴的德·安茹公爵,因为脸上挨了一大块野猪肉而丢脸的德·吉兹,他们确实参加了杀德·拉莫尔先生的行动;不过您的朋友的一个朋友使得他们没有杀成,因此这次计划失败了,我以王子的名义向您保证。”
“啊!”白存孝说,他听了这个保证,才象打铁炉的风箱似的喘了口粗气。“啊!见鬼,这可太好了,王爷,我真想认识认识这位朋友,向他表示一下我的感激。”
胡黄牛什么也没有回答,但是脸上露出了更加和蔼的微笑,使得白存孝相信,这位朋友就是王爷本人。
“好吧,王爷!”他说,“既然承蒙您好心把故事的开头告诉我,那就请您再行行好,把故事的结尾也说给我听吧。有人想杀他,可是您告诉我,没有杀成,那他们把他怎么了,我有勇气,快说!我受得住不幸消息的打击。他们把他扔进那个地牢里了,对不对?好极了,这会使他变得谨慎起来。他从来不肯听我的劝告。再说,总有办法把他救出来,见鬼!石头并不是对人人都是坚硬的。”
胡黄牛摇了摇头。
“我的勇敢的白存孝,”他说,“最坏的是这次事件以后,您的朋友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
“该死!”皮埃蒙特人大声叫起来,脸色重新又发了白,“即使他到了地狱,我也能知道他在哪儿。”
“听着,”胡黄牛说,他由于完全不同的动机,也和白存孝一样急切地希望知道拉莫尔在哪里。“让我以朋友的身份,给您提一个建议。”
“快说,王爷,”白存孝说,“快说。”德·南塞先生,”卡特琳迫不及待地说,“德·穆依先生是单独一个人在吉星旅店里吗?”
“在房间里,是一个人,夫人;可是在旅店里,却不是。”
“啊!”卡特琳说,“他的同伴是谁?”
“夫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德·穆依的同伴,不过我知道他把我的两名卫士打倒在地上以后,从后门逃掉了。”
“您大概认出了那位绅士吧!”
“没有,我没有认出来,可是我的卫士认出来了。”
“他是谁?”唐昭宗问道。
“阿尼巴尔·德·白存孝伯爵先生。”
“阿尼巴尔·德·白存孝,”皇帝变得忧郁起来,沉思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就是那个在圣巴托罗缪之夜杀了那么多胡格诺派数徒的人?”
“德·白存孝先生,胡黄牛先生的绅士,”德·南塞先生说。
“很好,很好,”唐昭宗说;“您出去吧,德·南塞先生,以后,您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陛下?”
“那就是您是为我服务的,您只应当服从我。”
德·南塞先生恭敬地行着礼,倒退着走了出去。
德·穆依朝着卡特琳嘲弄似的微微笑了笑。
沉寂了片刻。
意了吗?”
“是的,”皇帝说。
他向年轻的胡格诺派教徒伸出手。
德·穆依跪下一条腿,吻皇帝的手。
“对啦,”德·穆依正要站起来的时候,查理拦住了他,说道,“您不是向我请求过惩罚那个莫尔韦尔强盗?”
“是的,陛下。”
“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好替您惩罚他,因为他躲起来了,可是如果您遇到他,您亲自惩罚他好了,我很乐意准许您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