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难。
阿什库见状,冷笑连连。他正愁没处泄火,这些个粉嫩油头倒是要自己找上门来送死?!
“你们先退下,朕同阿什库将军有话要说。”床上的皇帝发了话。
众男子齐称是,一一退了出去。
他们一个个从阿什库身边路过,往门外去。
待他们散去,阿什库瞧见龙床下面,竟是散落着好几双金马腾云靴。
这简直把阿什库气得不轻,口中钢牙直咯吱作响。本想把这些个祸乱后宫的男宠弄臣,挨个弄死。可正所谓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有了皇帝的命令,阿什库不好动手。
可现在,他怎地好个后悔!
这些可恶、脏乱的男宠弄臣,仅凭卖弄风骚,居然便可得皇帝御赐金马腾云靴。这等历代大功之臣的封赏之物,沦落到男宠弄臣之足下,属实是异常的可笑讽刺。
“阿什库将军,这么晚了来朕宫里,可有要事?”
阿什库气得七窍冒火,怒道:“臣本是有要事前来,想同陛下商议。可不成想,却是无意之中坏了陛下的好事?!”
皇帝拾了件薄袍子,披在身上。自龙床纱帐中走了出来,他对阿什库说:“将军,随朕来。”
言罢,行在前面。
阿什库怒气冲冲。碍于君臣之礼,方跟在皇帝身后。
无意之下,瞟了几眼行在前面的人,阿什库竟有些乱了神。
皇帝披散着头发,很是单薄瘦削的身形藏在宽松的袍子下面。
袍子的角在晚风的抚弄之下,几欲翩然。那件袍子当真是薄极了,皇帝的一双柳肩与细腰朦胧若现,以极好看的姿态,随着地上的影子摇摆晃动。
皇帝的气质实在是太过阴柔,从远处看,让人只当是一位美人踏在从窗棂洒下的月色之中。
猛地惊醒,阿什库忙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暗中生出一丝恐惧,阿什库唾骂他自己莫不是想女人了?怎么可以用如此下作的眼光,去看皇帝陛下。
金帝依巴图来到大殿,上到龙榻之上。
对阶下的阿什库笑笑,说:“将军,可是被方才的情景惊到了?”
他这话,是在玩笑于阿什库刚才的那一记耳光了。
阿什库余火尚存,言语非善,正色道:“陛下乃是万金之躯,身负大金一统中原之命。怎可恣情放纵,沉迷声色?!更何况,还是同那些个男宠弄臣搅混在一起?!如此之举,实在是万分的荒唐!”
金帝脸上的笑散了去,用袖子遮住脸。
道:“将军,十二这般行事,确是不对。可十二自小便被父王和兄长们玩亵,已经肮脏不堪,更是无法再对女子生出什么爱意了。十二不求将军看得起于十二,只求将军勿要离开十二。十二身边除了将军,已是再没有任何一个愿意真心实意地对待十二的人了。可怜我那命苦的皇姐,被困于北域。十二举目无亲,便只有将军了。”
阿什库跪下,内心自责无比。
在长公主深陷囚牢,而无法保护皇帝陛下的时候,确是他这姐夫当得太过不称职,才会令陛下惨遭先帝的毒手。再听说,娈猥皇帝之人,除去先帝之外,居然还有先帝的一众皇子们,便愈发地愧疚自责起来。潜移默化之下,阿什库便将金帝口中的皇兄,暗自比为大皇子与二皇子。之前金帝将二位皇子囚禁于宫中,百般刑苛。阿什库私下还觉得,此举有兄弟反目、不亲不爱之嫌,现下来看,倒是理解了皇帝的处境。多年来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一朝当权,自是要好好地收拾那些曾“欺负”过自己的坏人了。
对于皇帝,又生同情怜惜之意。宝公公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忠心护主。前些时日突然变节,竟欲刺杀皇帝。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皇帝的命怕是就要丧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