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足以让姜芷歌感到触目惊心。
整座水牢的出口,仅仅只有这一处窄得仅仅能透光的铁制栅栏而已。
余下的便是四周紧闭的石壁。除了石壁,还是石壁,再也无其他任何的出路。
姜芷歌抬着满是血丝的眼仰望着那仅有的一寸日光,从未有一刻,那么渴望着生机与自由!
她亦从未那么强烈地,渴望着,有一个人的,身影。
此时,于石壁的一面墙壁处,似有极其轻微的机关被触动的声响,接着随着“轰隆隆——”的沉闷的石门转动的声音,一角一处一人高的石门被徐徐打开,一道光长驱直入。
姜芷歌的眼眸欣喜一抬,向之望去!
然而于那道光里缓缓走出的,最后站立的,并非叶笙笳,而是她最不想见的,南宫诗羿。
她似鬼魅一般地站在石门入口处,见到姜芷歌眼中的表情由亮转暗显得十分开心,罂粟花开般地笑着将手中的一坛美酒提了进来,轻轻一撩鬓前的长发,说道“怎么。不是你想要见到的叶笙笳,很失望对不对?你应该庆幸呀,庆幸本座并没有将你杀死,而是留了你一条狗命。”
“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姜芷歌有些虚弱,唇瓣苍白,身无力,却在说这句话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感谢谈不上。只是,奉主公之命,有个人想见见你。所以,你暂时还不能死。否则,以你对我做过的事,我怎么那般慷慨,留你到今日?”
南宫诗羿轻蔑地看了姜芷歌一眼,妖媚一笑。
接着,她便将尖细的指尖划破了手中那坛酒的红纸盖头,顿时,几滴美酒的醇香之意便在这水牢难闻的气味中迅速窜开!
“你想干什么?”
姜芷歌警惕地看着南宫诗羿手中的那坛酒,她才不会天真到以为南宫诗羿要跟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如果我记得没错,天狼给你的药应该今天是第二天了。这会儿,他人应该也奔向春满园了。春满园离这儿大概有五十里路。而你体内的毒性遇酒便会提前发作。既然我不能亲手杀了你,那么,这种方式,是不是也很圆满?嗯?”
南宫诗羿妖媚地笑着,眼中却透着嫉妒毒辣,一步一步地朝着姜芷歌缓缓走来。
她手中的酒味,因距离的接近,也愈来愈浓烈。
愈来愈,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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