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远,不然等到了平京都不知要何年何月去了。”七贵一听到那孤心寺就在两州交接处便不由的喜笑颜开。
“你那么着急去平京做什么,有熟人?”胡仙草戏弄完苏问又开始找小仆人的乐子,这些日子她笑的次数几乎比她娘亲死后那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七贵一听到熟人两个字,小脸顿时通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才没,只是怕少爷耽搁了进学府的日子而已。”
谁知他的那位少爷这一次反倒帮起了自己的冤家,坏笑着拍在七贵的肩头,乐呵呵的说道“不是吧!你难道不想见巧巧姑娘了。”
七贵的脸更红了,干脆扭过头,可正好和牛霸天背上的小仙芝四目相对,小丫头天真无邪的看着他,欢快的问道“七贵哥哥,巧巧姑娘是谁啊!”
“对哦,现在又多了这么个小麻烦,你想好怎么跟巧巧解释了吗?”苏问火上浇油的说道,自打他出生以来,两人斗嘴对方就从来没赢过。
“不理你们了。”七贵愤愤然的骂了一声,一脚踢在了路上凸起的石块,心痛的抱着脚好一顿揉搓,倒不是觉得脚痛,而是心疼自己才买的靴子。
胡仙草看得直摇头,口中轻叹着,“唉,谁家的姑娘要是嫁给了你,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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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百姓大多信佛,其中不乏虔诚者,再算上近几年南唐那些赚的盆满钵满的佛陀,这九州最吃香的营生只怕就要数剃头的师傅了,北魏的寺庙不论大小,装潢如何,香油钱都是不会少的,只不过不同于南唐的半路出家,北魏的寺庙大多是由苦行僧一步步走出来的,平日里的钱财要么转手又周济给了贫苦的百姓,要么便是交由国库,这也是为何佛教的地位在北魏如此根深蒂固,那个当权者不讨喜这样一个能敛财又不爱财的势力。
然而白州有座寺庙却是出奇的小,甚至看不到几个迎客的僧人,唯有一个年过四十的和尚,着一身普通的僧衣在大雄宝殿前冲着来往的香客含笑点首,只不过连一个简陋的偏殿都算不上的殿宇竟然高挂着大雄宝殿的牌匾着实讽刺的很。
可这些依旧不影响香客如潮涌入,甚至不乏临州甚至南朝的信徒前来叩拜,只为一览这庙宇中千奇百怪的佛像,据说主持每年都会雕刻不下十座金刚菩萨雕像,神态各异,有喜有悲,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千里之外的肃穆庄严,只是正立于大殿中央的那尊十丈高的佛祖相貌竟是空白的一片。
“主持,昨日我家夫人从寺中回来便生了。”一位样貌富贵,衣着华丽的商客快步走到阶前冲着那位和尚喜笑道。
而原本还保持和善笑意的僧人立马破了功,倒像是比对方还要欣喜,惊声道“当真,是男是女。”
这一幕若是落在别处,只怕很难让人相信这个面目俊俏的和尚与那位商客妻子昨日只是纯粹的讲经论道,不过此地的香客都是见怪不怪,甚至有不少男子露出了羡慕的神情,看了看身旁的娇妻,更是虔诚的佛前叩首。
“男孩,真是多谢主持了。”商客再次谢道。
布衣和尚只是微微一笑,究竟是如何从那副夸张的神色眨眼间又回到古井不波,只怕这就是他们常说的立地成佛吧!“恭喜刘施主喜得麟儿,今日前来可是为了讨一尊众生佛像。”
“主持说的不错啊!有劳费心了。”那位客商越发的激动,无比期待对方口中所说的众生佛像。
和尚再度微微一笑,朝着远处不知拉着谁家姑娘的小手正装模作样算命的小和尚高喊道“不通,你会看屁的个手相,快去把为师房中左边的那个泥,那尊众生佛像那来。”
正摇头晃脑口中振振有词的小和尚听到师傅拆了她的台,极不情愿的松开对方的手,丧气的应了一声,快步朝着仅有的两座房间之一跑去,一进门便看到其中有位剑眉星目的男子正自在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