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小气,连一点小小的奖赏都舍不得拿出来吧!”
“呼。”
长出了一口气的莫修缘站起身,神色越发释然,道“果然还是劝不下你,不过我可不小气,那枚点朱砂已经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庙堂的麻烦很快就会来了,你既然不走,那就趁早有所觉悟。”
说完最后那句,主仆两人径直走出庭院,还未伸手,门就自己推开了,迎面走来的一位身着甲胄,雄姿英发的将军,双方擦身而过,对方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跟着莫修缘的脚步一直拖出很远。
苏问皱眉看着迎面走来的那人,正是当日看似替陈茂川解围,实则是救了秦阿大的孙姓校尉,心中暗叹道“说麻烦麻烦就到,莫修缘你的嘴巴开过光吗?”
“苏兄弟,好久不见。”对方微笑拱手,算不得故意套近乎,苏问之名虽然在平京百信口中多的是如何打压南唐修士气焰重振北魏雄风的赞许,可在庙堂之上却是人人都想去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碰的烫手山芋,一个同时与陛下,岐王,李宰相三方都有来往,而且与莫修缘的交情更是让人惊叹,后者为了他敢于直面除魔司掌罚使,这交情非但是不浅,而是极大。
苏问故作沉思状,半张着嘴却始终不说话,对方也十分适宜的说道“我姓孙,名叫孙王权。”
“好霸道的名字,这名字寻常人可不敢起啊!”苏问轻笑道。
“这名字乃是先皇所赐,我孙家世代为将,只为辅佐陛下守护陈氏王权。”孙校尉话中有话的说道。
苏问皮笑肉不笑,可说是十分敷衍,但他就是要让对方看见,“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孙校尉此次来所为何事。”
“昨夜子时沉光巷发生械斗,伤亡不明,不过有人看到苏兄弟也在其中,那里本是我的管辖之地,如今三司会审常明案分不出人手,京兆府尹前些日子病重,所以此事就落在我的身上,还望苏兄弟配合。”孙校尉沉声说道,有意无意的告知对方这件事由他
权负责。
“哦,我这么出名吗?黑灯瞎火的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相信平京城没人不认识苏兄弟,至于会不会看错,可能也不可能。”孙王权轻笑着,以他的身份绝不止亲自到府询问,而且无非是一场械斗,多的也不过当权者的一句话而已,只不过此事发生在了苏问身上,而就在今日早朝,凌天宫使者递送文书,将在不日由渡世大神官为首的凌天宫传教士将前往京都朝圣,这可是距离十年前两州沦陷,凌天宫名义上归入南唐后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现身俗世。
不仅仅是陈茂域,但凡是朝中有些身份的旧臣都在猜测着朝廷对于凌天宫的态度,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位老人与凌天宫的态度,然而这一次老人没有说话,但是皇帝陛下却是开金口允许,欲册封渡世神官为国师,如此一来凌天宫入朝,无疑是一股更为直接的助力,这让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如果凌天宫和李居承联手,还有他们扑腾的可能吗?于是乎苏问也随之重新入了那些大人物的眼,就好像一瓢清水浇在滚烫的石头上,瞬间降温。
也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只见一名病怏怏的年轻人领着一位病怏怏的中年男子走入庭院,身后跟着的一班衙役,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守在门外的护卫军。
孙王权听着身后的声音,似乎早有预料的回过身,双手一拱道“见过周公子,齐大人,大人的病好些了吗?”
来者正是陈茂域的左膀右臂周不疑和京兆府尹齐长旭,两个面色苍白的家伙站在一起,还真是映衬秋景。
“老毛病了,一入秋就发作,习惯了,令尊近来可好。”齐长旭佝偻着身子,轻声问候道。
“一切都好,改日我命人送两贴西蜀的草药到府上。”孙王权说道。
齐长旭连忙谢过,继而转身问道“周公子,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