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的状态越松弛,被周仁良看在眼里,就越紧张。
完看不出这年轻人手里到底抓着什么牌。
“五分钟到了,周教授决定好了吗?”
周仁良暗自深深吸气,“李院士是给过我木盒,但木盒里什么都没有。”他似乎在为刚刚自己矛盾的说法描补,“唐先生是否可以保证,拿到木盒后会对周家的事保密?”
唐牧深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仁良犹豫一阵,走到他办公桌背后的柜子前,他蹲下来,打开最里面的矮柜,又打开矮柜里的保险箱,这才拿出木盒。
唐牧深特意注意了一番,他的保险箱里确实放着不少纸质资料。但真的是安云彤说的论文资料吗?那些纸张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a4纸,是经过密封保存的纸,纸页非常平整且边角有特殊标识。
周仁良拿出木盒放到唐牧深面前,这个木盒外观和其他两个一样,铁皮包角,陈年老木,和庄家的盒子一样,没有锁。
木盒打开后是空的。
唐牧深不说话,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周仁良。
周仁良道“这个木盒自我拿到手后就没有动过,它确实是个空盒子。李院士当年给我的时候,也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
事到如今,再兜着也没意义,周仁良神色颓败,“她说只要我保住这盒子,周家的事就没人知道,至少不会从她嘴里漏出消息去。”
最后这句话,有责怪的意思。
唐牧深扬眉,轻轻一笑,“我母亲没有留下遗书,她确实对您守信了。”
周仁良拳头攥紧,却无处生气。这年轻人抓着他的把柄,是黑是白还不是他说了算。
“周教授是文化人,有些道理您应该比我更懂。我一个生意人,满身铜臭,是不大讲究的。您是教授,‘祸起萧墙’这个成语您应该理解得更深刻。”
周仁良昂起头,“唐先生,有些话说出口是要负责任的。”
“那是当然。否则您以为我能从哪里知道这件事?”
从教师楼出来,许承已经等在楼下,他接过唐牧深手里的盒子,“唐总,苏小姐回国了。”
“嗯,我正要找她。你把今晚的应酬都推了。”
“有一个商业峰会,不好推。”
“让牧迩去。”
说话间,唐牧深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正是唐牧迩。
他一接起,电话里就响起某人怨气冲天的声音“哥!我们还是不是亲兄弟了?你去津北大学居然不叫我,你去那里有什么业务?是不是要捐一栋楼?我来出钱,写我的名字。”
“没别的事了?”
“我刚刚说的那些不叫事吗?你去津北干嘛?”
“不关你事。”
唐牧深掐掉电话,整理西服领口,对许承说“今后一周的安排,能给唐牧迩的部都给他。”
许承忍不住莞尔。
又不禁在心里叹息小唐总的性格和那个苏小姐是很合得来的,假使这三人之间没有爱情的纠扰,会是很好玩的兄妹三人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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