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心思想要拜求主子赎救你家人,你纯孝至善,我愿意帮你这个忙!”云蘅将她轻轻扶起来,“将心比心,如今我也只托你好好照顾我的母亲!”
解意忍着泪,重重点点头,“三小姐放心,解意愿意豁出性命来保卿夫人平安!”
云蘅笑着摇摇头,“那倒不必!没有谁的性命更轻贱一些!不过……如今,我却需你好好盯住一人!”
解意抹了抹眼泪好奇地问“是谁?”
“你好好盯着春眉,切记不动声色,不若是她有什么异常,只管向我来禀告,切莫打草惊蛇,记住了吗?”
“小姐放心,解意省的!”
云蘅安排好这一切,便大摇大摆出了相府,又拐了个弯,走进了质子府。
这是她第一次白日里进质子府,这才发现偌大的府邸当真是安静的过分。
除了把守大门的执戟卫士,这院子里居然连个洒扫的下人都没有。一路走来,绿树成荫,鸟雀成群,倒是别有一番野趣!
彼时姬澈正临湖而坐,双足便伸在湖水中浸着,袍裾就这样漂在湖面上,他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双手交叉垫着头,双目微微地阖着,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
他的身侧正摆着一只长长的钓竿,延伸到湖中心,俨然一副初夏悠闲垂钓的模样。
云蘅走到姬澈的身边也坐了下来,湖水幽幽,顿时凉气习习,铺面而来,好生舒服。“姬澈……”
“嗯……”
“你不是允诺过,要教我识香烹茶吗?”
“嗯……”
云蘅咬咬牙,“怎么教我?”
“孤不是已经在教了么?”姬澈仍旧阖着眼,可话语中却有淡淡笑意。
“什么意思?”云蘅不懂。
“茶之一物——”他清雅的嗓音和着清风竟带来一种独特的美感“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埃,至清导和,茶之氛韵只和、敬、清、寂此四字可说尽矣!”
云蘅皱皱眉,“我学问不高,能不能说明白些?”
姬澈松开手,笑着偏过头来看她,“茶与香,其实道理上是相通的,以此外物的秉性来昭示人之内心,比如……丫头,你觉得孤此时的做派可是超然惬意?”
“你去将那鱼竿收过来……”
云蘅现在只想搞清楚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去做,“嗯?”鱼竿没有线,也没有钓钩?
“姬澈,你这是要作甚?”
姬澈笑笑道,“太公钓鱼用直钩,钓得不过是现世之人;孤垂钓不用钩线,所钓不过是一分心意,一种放旷自然,物我两忘的心意,至于外物至于结果,皆不重要了……茶学亦此!”
“丫头,你明白了么……”云蘅有些似懂非懂,姬澈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孺子,难教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