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睡得着?”
华雒红了脸,“那您干嘛忍着?”说完脸更红了,回味过来,这话像是遗憾他没有做什么一样,其实华雒只是心疼他。
正想开口说点别的冲淡这份尴尬,皇帝已经轻轻咬上了她的脖颈,“趁着天还没亮,不如…”
“宝儿脚还没好呢…”
“没关系,哥哥轻点儿。”
屋顶的暗卫默默退出百米。
等一个时辰以后,天大亮,二人终于穿戴整齐出发了。
华雒回头看,更觉茅屋破烂,配不上皇帝尊贵。
心里出神,却陡然一惊,茅屋配不上,那…自己呢…
华雒低着头,任凭他扶着自己一瘸一拐地走着。
出了大山,华雒一抬头被震到了。
那是连天的黄沙色,一眼望去没有别的,要说分别那就是深和浅的分别,华雒知道,那只是水位的问题,黄河决堤,皇帝决意亲自探访,也是怕有心人谣造天怒。
皇帝闭着眼睛,青筋暴突,“老天罚我,实我之罪。”
“柏哥…”
华雒眼圈红肿,担心地喊出声。
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皇帝低头看她,隐忍地开口“我没事,走吧。”
土路泥泞非常,华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低头往旁边一看皇帝的衣摆都是泥星,皇帝只是盯着远处休息的难民,加快步伐往那边去。
他们很快就到了那里,衣服都已经糊上了泥土,脸上也花了,看上去跟难民没有两样,旁人只当他们也是逃难,没有人怀疑。
皇帝走上前去,把怀里的干粮给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老人家抬头看他一眼,眼里都是感激,微微点头致谢后又分出一半给了怀里瘦弱的孙女。
“老人家准备去哪儿?”
“恁是哪个村儿嘞?”
“家在山谷,不在村中。”
“哎呀,俺们这一堆人都是从小培村过来的,小培村现在都泛滥了,黄河把俺儿,俺儿媳都冲没了,得亏俺孙还在,爷孙俩上龙京,告皇帝,这该死的水灾,不是天灾,是啊!俺都想好了,一人不中,就爷俩,爷俩不中,就一村,拿着长刀的恶小吏,砍了不少人的头啊!”
皇帝眉头一跳“?怎么回事?”
旁边凑过来一个小乞丐,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破破烂烂的,皇帝又分出半个烧饼给他,他狼吞虎咽的吃完才狠狠地说“龟孙玩意,姜贼吞钱,不好好修河堤,下的雨一多就跟豆腐渣一样都冲散了,今年连下一个月,都没了,都没了…”
老头捂住他的嘴,“弓子,现在胡说啥?让人听见了走不到龙京…”
“姜贼?”皇帝疑惑。
“咋了,干了还怕人知道?”小乞丐弓子瞪了老头一眼,“朝廷派下的姜羽老贼,听说是个大官,在皇帝身边的时候人模狗样,到这儿就原形毕露,天杀的狗贼…”
皇帝沉默了。
姜羽是当年他钦点来修河堤的,当时他名声极好,人前有礼,也办成几件大事,本以为他是个正直的君子的…
“我的错…”
皇帝喃喃出口,华雒上前拉住他的手,掐了掐他的手心。
休息半晌众人开始走动,面前是一条湍急却不太深的大河,首先由几个健壮的男人拉住绳子的一端互相搀扶着到对面,拴住一棵粗壮的树上,河这边也在树上打了死结。
一条绳索扶手就这样做成了。
人们依次过去,老人家带着孙女,走的不快,最后过河,小乞丐帮他们拿着行李先过去了。
河水刚刚到小女孩的脖子,老人家把她抱起来,一只手扶着过去,皇帝看他们吃力,又顺着绳子向他们走过去。
还没走到,绳子那边突然断了,皇帝就近拉住了老人,身子因为失衡飘来漂去,小乞丐本来在他后